上在沒有比志根更好的孩子了,學習好,愛乾淨,吃素,懂事,尊重父母老師兄長……
“這麼好的孩子是怎麼死的?”燕彤忍不住打斷他,實在聽不下去剛才的評價用詞,令她想起了班主任長期以來對自己每年的年終評語,只不過意思相反……
盧沛根的眼神裡看不出傷感,也看不出別的內容,燕彤懷疑他做任何事都是用同一表情,無論是殺牛時,還是洗泡泡浴時。盧沛根用與表情相統一的聲音說:“他在樓頂養鴿子,也許是喂鴿子時出的事,從高處不慎墜亡。本來準備在半年後結婚的,未婚妻傷心欲絕,此後沒再接受任何小夥子的求愛,最終嫁給村裡一個鰥夫了以此生。這件事已過去兩年,但我常常夢到志根,他神情渙散,孤獨無依,他需要一個伴。”
“你想讓我怎麼做?”燕彤耐著性子問。
“你不必主動做什麼,只需徵得你的同意,做一個與你彷彿的偶人與志根合葬,讓他的靈魂得以安息。”盧沛根打量著供桌上的牌位,“到時候會給你打造一個牌位,我另外還有兩個弟弟,他們同意將來生了兒子給你們做義子,每年送寒衣寒食,供養牌位。”
“那我做什麼?”燕彤有點懵,這麼一下子連兒子都有了。
“你跟我學套肉的全部技術,將來是否從事這一職業是你的自由,但只要有葫蘆村的人關於技術問題來諮詢你時,你必須就自己所知的一一解答。關於你今後的戀愛和婚姻,也是你的自由,這件事我會對外保密,你的這一次婚姻不會在任何方面體現出來,大可以放心。”
“可是……”燕彤覺得自己好像比較划得來,雖然對套肉沒興趣,可是,大概很多人都很想掌握這門技術吧,“為什麼選中我?”
“你有做套肉的天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燕彤思索了十秒鐘:“成交。”然後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那個問題可以回答我了吧?櫻街犬貓鼠套屍,是誰委託你乾的?目的是什麼?”
“你還沒學會做套肉,所以沒資格問。”
燕彤一愣:“最快多久能學會那技術?”
“三個月到三年不等,你如果用心的話,也許能更快些。如果可以,明天放學後就過來學吧,儘早出徒。”
“沒關係,不必急。”燕彤被對方一逼,反而不那麼急了,“我的那個人偶,你隨時可以找人雕刻,學會套肉之前也可以下葬。”
“這不公平,下葬前我會徹底給你講清楚櫻街那樁事的,”盧沛根望著窗外夜色,“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見。”
燕彤走出燈火輝煌的酒店時,仍然沒有對整件事想透徹,自己想要什麼?得到櫻街的答案。自己要付出什麼?用一種迷信的方法與死者志根合葬,被製成人偶對靈魂的傷害也不過就相當於照一百張照片,所以自己幾乎沒有損失,另外,學套肉,學會一技之長總不是壞事。
再說盧沛根,他想要什麼?給弟弟找個伴,令其安息,不然總被其託夢騷擾;他要付出什麼?出讓珍貴的套肉技術,透露櫻街謎團的答案。
怎麼算,自己都不吃虧,可是,總感覺盧沛根比自己還著急,弟弟志根已經死去兩年了,不在乎這三個月的等待吧……等等,已經兩年了?還未投胎嗎?
“你好……”燕彤混亂的思維被一個飄渺的聲音打斷,循聲望去,是一個在酒店明亮的大門前顯得格外朦朧的靈魂。燕彤瞅了半天,也看不清對方的模樣,於是決定去暗處看個究竟。
燕彤推著摩托向古榕道的深處走去,那個遊魂若即若離地跟著她,走到沒有路燈的地段,燕彤還是看不清它:“是你身體模糊,還是我的眼睛近視了?”
遊魂說:“是我的問題,我缺乏凝聚的精神,自卑感太強,就會發散。”
燕彤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