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可是陳家血脈,如今落得這般田地,全是陳家看護不力。”
中年僕婦一邊勸慰著,一邊不著痕跡的將陳嘉蓮從公主懷中拉開。
陳嘉蓮想掙扎,可是沒奈何那中年僕婦暗自使力,她現在這‘柔弱無力’的模樣,哪是對手,於是只能乖乖的撒開了環緊公主腰身的手,改為抓著公主的衣袖。
離開公主胸腹時,陳嘉蓮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眼中年僕婦,見她臉上雖有同情之心,可卻還是夾雜著戒備之意,她心中無奈,可初來乍到,又沒有依靠,也只能低垂著頭、緊緊的拽著公主衣袖一角,安靜的坐在臥榻上坐正了姿勢。
“想那狐狸精,還真是有手段。”公主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見陳嘉蓮小小瘦小的身軀,安靜怯懦的坐在臥榻邊,身為母親,又是這十多年沒能顧得上而差一點使自己的親生骨血離世的母親,瞧見她現下病殃殃的樣子,內疚感更是揮散不去,而且一旁的中年僕婦的勸慰,每一句就是將陳嘉蓮遭難的責任往將軍府推,聽得她漸漸的一團怒火湧起,畢竟是公主,股子裡總是有一股倔強勁,想到府中那一位‘平妻’,頓時新仇舊恨一塊兒算,她跺了跺腳,發狠似的猛一擦雙眼,隨後抬腳就往外衝去道:“我今日非要與那陳勳理論清楚。我走之後,他便將那狐媚子抬做平妻,當初極為看中的下賤貨,就是這樣賢淑惠雅的嗎!?”
“哎呀!公主!你不能去啊!”中年僕婦一見公主火氣上頭就要衝動行事,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勸慰有些個過了,心中更加著急,於是慌忙的抬腳跟上,匆匆拉住她,急急勸道:“公主莫要忘了,當初先帝去了,局勢混亂之時公主尊位差點不保,驕躁難安之餘又逢將軍醉酒起了紛爭……這才使得那狐媚子鑽了空子,那時尚且無人能為公主了出頭,如今更不比當初了,新帝登位,好在也是同宗同族,血脈不變,公主保得尊位已是難得,那陳勳有從龍之功,如今官運亨通,貴為正二品懷化大將軍,這幾年間,於帝王處寵幸更甚、信任有加,他歷來便因公主再嫁之事與候爺素來便不對付,甚至之後候爺都不得不奏請就藩避其鋒芒,此番若不是帝王壽辰,候爺與公主哪又能回得了長安。公主若是今日在將軍府大鬧,恐於蓮姐兒無甚幫助,反倒加深候府與將軍府不快,屆時候爺該當如何自處?”
中年僕婦本是先皇后於公主大婚時、從宮中指派的大婚嬤嬤,對她向來忠心,說得話也能直接切中要害,此時公主心中縱然怒火濤天,在聽到這些大實話之後,正猶如一盆冰火當頭澆下,她再大的火氣也下去了一半,想來的確如嬤嬤所說,當初先帝駕崩,宮中著實亂了一陣子,她差點便成了庶民,甚至身家性命也差點不保。之後若不是皇叔於混亂局勢殺出一條血路而後承繼了帝位,她又哪來的繼續公主這尊位。想到這,她有些頹喪的看著中年僕婦,道:“難不成就讓蓮姐兒這樣被苛待下去嗎!?蓮姐兒都16歲,如若那個狐狸精再使壞,我深恐蓮姐兒婚配的不好。”
“現下帝王也算是封了候府姑奶奶為霞妃,候爺初時也應了帝王詣意、識時務早早就藩,如此多年均不曾與長安城任意朝臣再有聯絡,如今陛下大壽廣邀眾位皇親,唯有候爺早早抵達,明眼人一瞧便知乃陛下先派謁者通告。可見霞妃依附皇后之後,在此間起的作用及陛下對候爺信任的恢復。”中年僕婦到底是宮中老人,見識不淺,道:“且太子聰慧又及弱冠,天下大定。想必陛下憂心大減之下,會念及候爺一族之好,留下候爺封職賞賜,公主若得留在長安城中,又可多多往宮中走動,到時得了聖眷又何愁不能給蓮姐兒撐腰做臉!?”
“嬤嬤所說有理!”公主停下動作,反握住嬤嬤手臂,看向一聲不向,只顧埋首不知道想什麼的陳嘉蓮,深深嘆了口氣,道:“回府後,待我與候爺商議,讓蓮姐兒常常往寧國候府多多散心,我就不信有我的看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