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貝妮微笑著點點頭。沒想到,沒有按常規出牌。她簡短回答後又閉上了眼睛。
“誰呀?誰來接你?”小安繼續迂迴。
“一個朋友。”朱貝妮臉上露出些許緊張神色。她想閉眼眯一會,並非是困,而是想思考、推測一下師父特意來接機,到底是為什麼。很可能是趁假期想對她說些什麼。最可能的是他找到了女朋友,因此不能繼續當她的英語口語老師……
朱貝妮倒不是遺憾損失一位物美價廉的英語口語老師。一些難以分析的複雜情愫使她一想起“分開,不再相見”的可能性就內心發慌,酸楚難擋。
小安嘟起嘴巴,蹙眉一閃而過,繼續曲線前進:“男朋友?”
朱貝妮心裡忽然咯噔一下,當即冒出的想法是:要是男朋友就好了!她不覺坐直身體,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由而生:要不要乾脆搶過來算了?反正她近水樓臺,好呆比師父的新女朋友早認識師父幾個月。
小安看著朱貝妮臉上喜悅一浪高過一浪,篤定自己猜對了。共情之下,脫口而出:“我也是!”
“是什麼?”朱貝妮一時沒意會。
小安巴不得有機會說得更詳細。她嬌媚地一捶朱貝妮:“你真討厭。跟你一樣,男朋友來接機唄。”說罷小安還輕“噓”一聲讓朱貝妮別聲張。前排後排都是同事,只她們這排靠走廊的第三個座位是陌生人。
朱貝妮想解釋接自己的不是男朋友,忽然又生疑:“你不是剛失戀嗎?”
“討厭!那都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朱貝妮默默想一會兒,神秘地湊近小安:“楊薛蟬?”
小安有一陣老是跑到楊薛蟬那裡套近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是楊薛蟬卻毫不掩飾地向何美麗獻殷勤,何美麗又公然叫囂:姐弟戀不要!讓真相越發撲簌迷離,旁觀者只能望洋興嘆。
“討厭,討厭!”小安的小粉拳如雨下。自從跟梁佼好上,她越發忌諱別人提起楊薛蟬了。生怕事情拐彎抹角傳到梁佼耳中,惹梁公子忌諱。“你們都誤會了,我才不喜歡那種鄉土範兒呢。”
朱貝妮腦中一閃而過樑佼的形象。嗯,梁佼可謂鄉土範兒的對立面。他舉手投足透出紈絝子弟的風流倜儻,恣意灑脫,果然不同凡響。只是臉上時不時流露的輕浮與流氣,不大招朱貝妮喜歡。
朱貝妮篤定,梁佼和小安絕無可能。
梁佼雖然做著三四千塊的工作,可每日花銷打眼一看就比掙得多。穿得光鮮,動則名流,吃要極致,怎麼看怎麼像體驗生活的權貴或富豪二代。若是二代還好,最怕他是虛榮、自私的啃老族。
小安則是實打實的普通城市人家的尋常女兒。二線城市的二本畢業,混到一線城市的三流企業裡,做一份可能帶點小油水的採購工作,費心積慮跟公司管理層搭好人脈搞好關係。說到底都是些小肚雞腸的格局。
反正朱貝妮怎麼看,小安和梁佼都不是一路人。
小安見話題要沉寂,馬上福利些線索:“不過,的確是你認識的人呢。”
小安想的是,若是朱貝妮猜出來的,梁佼就怪不著她了。她太激動、太開心,胸中那巨大的幸福感再不找個出口,她要爆炸了!
朱貝妮一激動連猜了幾個名字,可惜都被小安否定。
沒有未婚適齡男青年可以猜了,除非那個最不可能的人。
“兩個字,lj的縮寫。”小安比朱貝妮還著急。空姐已經在廣播請工作人員坐回自己的位置,飛機馬上要著陸了。
“梁佼?”朱貝妮一邊說,一邊笑著搖頭。小安給的,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飛機輕微震動,安全著陸!
小安眉毛一挑,對著朱貝妮伸出大拇指,笑得要多燦爛多燦爛。朱貝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