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隨意的一句話,底下的人生就生、死就死。
怡景園的主子心情糟糕,弄得整個院子都黯淡壓抑得很,與之相反,蕪衡苑內的眾人氣爽神清,就和三伏天吃了一大片放在井裡鎮得冰涼的大西瓜,那心裡面別提多爽快了。
將礙眼的人全都趕走,添了得用的老人兒,蕪衡苑內可謂是煥然一新,厲景琛還好心情的在了廊下打了一套花俏點兒的拳法,兩個小的在他身邊瞎比劃,小妹厲魏紫是女孩子倒是不用習武,所以厲景琛也任由她比劃著比劃著就蹲到階前看起了被雨水打得越加清脆的春蘭,但是厲景深不同,他是要傳家業的男孩兒,必須嚴格起來,厲景琛就讓他從一些基礎開始,蹲馬步一個時辰,少了一刻鐘都不行。
家中因故大變,厲景深和厲魏紫雖然年幼,但也懂得要努力奮進,特別是厲景深,從小以父親為目標、崇拜父親的英武,長大後想要當一個大將軍,騎在高頭大馬上護衛著家人。有了這一層的緣故,厲景深習起武來也不喊苦喊累,特別的專注刻苦,讓厲景琛倍感欣慰的同時,也覺得心疼。
經過兩日的挑揀,在從前二房留在府中的老人中挑選出了人到蕪衡苑中伺候,厲景琛自個兒身邊就添了兩個二等的丫頭,名字為安梅、聽南,一個是姜氏陪房的女兒、一個厲溫瑜隨從的女兒,都是十四歲花一般的年紀,安梅長相出眾一些、人也更加的伶俐,聽南穩重少言,伺候的時候眼睛都不會多轉一分。蕪衡苑新添置的人,雖然都已經打聽過了他們的言行背景,但厲景琛還要多看一陣子,免得添了那背主忘義的。
厲景琛看了眼外面,剛才還很大的雨貌似小了一些,“安梅,你把劉嬤嬤喊來,準備了妥帖的衣裳給小沫兒、深兒換上。”
“是。”安梅領了命令就去了,她的老子娘都是府中的家生子,要是願意可以找到出路,另靠了別的主子,但是她爹一直念著二老爺的一兩銀子的救命之恩,寧願受人白眼、讓人嘲諷也沒有像旁人那般另投了他主,安梅雖然是個有小機靈的,但也受爹孃的影響,對二房的主子們很衷心。
“深兒只要你堅持一個月每日都扎馬步一個時辰,我就讓興德叔教你習武。”厲景琛給弟弟扔了一個大“蘋果”,只等著小傢伙上鉤呢。
厲景深一聽,眼睛變得雪亮,興德叔的武義他可是見識過的,雖然比自家父親差了點兒,但也是很好的,能夠跟著吳興德學上一身上好的武義,跟人打架的時候心裡面都有底氣。“我會的,哥哥不許耍賴,一個月後一定要讓興德叔教我習武。”
“我說話算數。”厲景琛笑眯眯的應了,這可是小傢伙自己答應的,不是他逼著去習武的。吳興德教習武義的時候非常嚴格,厲景深到時候可不能夠後悔。
待兄妹三人都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衫,即不違禮,又不會讓人看了不喜,才歇下喝上一口茶水,安梅的老孃奔了過來,行了禮,急匆匆的說道:“少爺、小姐,老夫人的車馬還有一盞茶的功夫要到門外了。”
“知曉了,奶孃你多給深兒、小沫兒準備一件素點兒的斗篷,動作快點兒,我們這就走。”厲景琛站起來,吩咐照顧厲景深、厲魏紫的人更加小心仔細一些。
領著弟妹在二門候著,厲景琛的思緒有些飄忽,他們三個必須在府中找個靠山,沒有人比老夫人更加堅實的靠山,也沒有比老夫人更加合適的了,上輩子他不懂,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表現機會,這輩子不會了,他會抓住機會的。
連續了幾日的大雨變成了濛濛的細雨,籠罩了京城數日的烏雲有撿漸漸散去的跡象。老夫人吳氏從轎子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等候在二門處的厲景琛兄妹三人,當看到厲景琛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後目光移開看向了厲景琛旁邊的兩個小的,當看到厲景深的時候,目光明顯柔和了很多,彷彿在追憶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