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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慕容濂還是個高高在上的武林第一公子。聽了這話心中必定不快。可是如今他就是個落魄的鳳凰,心中極度的不平衡。一方面窮傲氣死撐,另外一方面又希望有人關愛。
擺傲氣款也得看人,在琥珀這等小姑娘面前,哪裡有那個必要。
這是生物學,同性別的生物愛排斥彼此,有競爭意識,都覺得自己了不起。公孔雀們不但炫耀自己的大尾巴,還彼此打鬥。兇猛得很。
琥珀不是個江湖人氏,又是女娃娃,年歲尚小。雖然慕容濂不懂得生物學原理,可是他潛意識裡覺得人家不大搭理這些譜。耍大牌基本是做給瞎子看。再則,他其實內心隱隱很是享受這種久違的溫暖。
他身邊壓根就沒有個人會囉裡吧嗦的數落。這種普通人家常見的事情,偶爾在大街上聽到。他雖然不至於想成為那個被孃親擰著耳朵的調皮孩子,但是心中會微微一動。甚至有些羨慕。
琥珀說完那一番話,又覺得有點不合適。她在家中最小。向來是被教訓的那個,哪裡輪得到她去勸人家如何行事。尤其是這位慕容公子,俊美不凡,如天人似的。
她見慕容濂愣了一下,心中稍微有些不安,忙又補充了一句,“慕容公子,我情急之下。。。這般說話,您不要見怪可好?”
慕容濂勉力伸出手,在琥珀的腦袋上摸了摸,溫柔的笑著說道,“傻姑娘,我怎會怪你?我很少與人這般接近,不過與你卻是好生投緣。你有話儘管直說,我聽著就是。”
琥珀只覺得腦袋上被撫摸的那塊一片酥麻,耳朵和臉瞬間紅成燒炭。小情竇立刻爆發得不可收拾。
她猛然不小心咳嗽了數聲,尷尬得一塌糊塗。
慕容濂還道他的話說得過於親暱,讓她不好意思了。雖然他知道自己對女子的殺傷力驚人,可是認識琥珀的時候,她年歲小得很,哪裡會想那麼多,而且她也從未表現出任何花痴模樣。
琥珀到底不是江湖上的女子,自小給家中孃親和教養嫲嫲教導。幼年的時候不懂,聽著也就聽著,如今年歲大了點,聯想到家中的還有書本上教導女子言行的那些話語,就覺得男女之事乃是天下最羞人的事情。但凡有點廉恥之心,就不可想到那處,不然就是品行有缺。
她尷尬了一陣,鄙視自己了一番,也就恢復了正常,回到正題。
“慕容公子,你如今可有什麼打算?如若找不到其他的良醫,我心中倒是有個想法。不如我們去京城,說不定可尋個療毒的御醫,為公子醫治。”
她心想到時候回到方府,同爹孃央求一番,告訴他們慕容公子乃是她的救命恩人,說不定可以去宮中淑妃大姐姐那裡走一下後門。
慕容濂對她有活命之恩,當初被柏小青打了,如果沒有他不顧自己的內傷,不停的為她輸送內力,說不定早死了都不一定。即使沒有這層關係,她斷然也不會見他傷重而亡,必定還是要扯個理由說服爹孃的。
慕容濂沉吟了片刻問道,“御醫恐怕不是那麼好延請,難道說你有法子?”
他雖然曉得琥珀並非平常人家的孩子,隨便出手的銀子都是大把,舉止言談之間都不凡,可是御醫卻不是那麼好請的。心想她年紀小,估計是不懂行情,以為御醫和平常大夫一樣,砸銀子就成了。
琥珀點點頭回答,“雖沒有十分的把握,不過我多求求爹孃,說不定能成。姐姐說不可暴露身份,不過公子不是外人,我且說了也無妨,只是求公子不可同他人說起就是。我爹爹是當朝禮部尚書,大姐在宮中,是皇帝的淑妃娘娘。”
慕容濂愣了,他當初還以為琥珀是個落難的官家小姐,病痛之時夢裡都在叫孃親,那裡想到,這兩姐妹膽大包天,竟然是翹家的。如若是這般,說不定還真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