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夕枕在他的頸窩裡,他淺薄荷般好聞的清香逡巡在呼吸中,那是她六年裡最為熟悉的他的氣息,心裡劃過如淚似的羞憤和委屈,她紅著眼睛,儘管極度抗拒著這一種方式餵過來的米飯,但她還是堅忍這咀嚼吞下。
被繩子束縛在身後小手發著抖,無法動彈。
淺色漂亮的薄唇掀起一絲滿意的弧度,他抽出自己的指尖,細細吸吮這她的香甜,安靜的低垂眸光,原本如墨蓮初出綻放的五官,瀰漫開驚豔世人的黑暗華彩,此時的動作又為他添了一份令人臉紅心跳的妖治。
陸夕夕的臉驟然爆紅,突然被自己嗆了一口,難受的咳嗽起來。
穆紹辰連忙低下頭,溫柔撫著她的背,拿出口袋裡洗乾淨的手帕擦去她唇邊被咳出來的米飯,他的無微不至,就好似情人之間那樣自然。
這是和她相處六年的人,六年裡雖然過得平淡,但每一個日子都離不開他的身影,在心中,他已經被她劃分在親人的圈子裡,如果沒有感情,那一定是假的。
陸夕夕吃完了第一口,他又用勺子舀了米飯在她嘴邊,她抬起頭看向穆紹辰,宛如向獵人苦苦哀求的小獸,啜泣的吸著鼻子:“紹辰哥,你殺了我同學,警察一定會抓你的,你現在放了我,然後去自首吧,可以減輕處分。”
他安靜的凝視著她,鳳眸裡漸漸濡出喜悅的光澤,他突然孩子似笑起來,低低潺潺,微歪著頭輕聲問:“夕夕擔心我?”
陸夕夕的眼睛溼漉漉的,像是小鹿,心虛的點頭:“恩。”
他更加開心,眸子裡的色彩奇異而明耀,溫柔而熱烈的吻住她,不留一絲呼吸的縫隙,又抬起頭,輕輕悅耳的笑聲從他唇齒溢位來:“放心,沒有人敢來抓我。”
嘴邊殘餘著他灼熱的氣息,泛起酥酥癢意,她急促呼吸著,目光瞥向腳上戴著的細鐵鏈,在光線下流動著稜極的光芒,刺的眼睛生痛,隱忍的委屈突然潰堤,羞憤的怒火騰騰燃燒,漫無邊際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
不,她不要這個樣子,她要回家!
陸夕夕眼眶通紅,怒瞪著穆紹辰,眼底清晰的刻著怪怨:“你到底什麼時候放我走,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回家,我還要上學!”
少年的動作便是一頓,凝視著她,臉色緩緩陰沉下去,薄唇微啟,一字一句皆是堅硬無比的咬出來:“不可能,你是我的,永永遠遠是我一個人的,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放你走。”
這猶如噩夢的宣言,令陸夕夕的心不可自抑漫開驚駭的冷意,氣血劇烈的湧竄,伴隨著對他的憤慨,將她的思緒攪得混沌不已,她急得失聲哭泣,淚水一顆一顆往下墜落:“我不是你的!我不是!紹辰哥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求你了,放我回家,求你了。”
穆紹辰卻是置若罔聞,將勺子裡冷掉的米飯自己吃了,又去舀盤子底下溫熱的米飯,再一次喂在她的嘴邊。
女孩狠狠抿嘴,再一次抗拒,他的手指開始顫抖,鳳眸裡風起雲湧,恍如破碎的墨玉迸射出漆黑幽沉的戾寒,遊離著令人心驚的血色煞怒,女孩對他的戒備和抵抗,令他眼中漸漸瀰漫開一種扭曲的癲狂,這是烙刻入骨的深弄愛慕,亦是甘於淪落的沉溺和孤獨,如此脆弱又是如此毛骨悚然。
他唇邊漸漸掀起一絲猙獰的笑,冰寒殘忍,彷彿巨大的陰翳傾塌下來,沉沉的砸在她的心頭,他幽如鬼魅般低迷動人的嗓音,含著猩紅的笑意,手臂力道一寸一寸收緊,他迫近她,漂亮的五官,如墨蓮無聲無息瀰漫開極致綺麗的危險。
“夕夕,你真不乖,你知道嗎,有些話是不該說的。。。。。”
四十九 【夢醒】
陸夕夕再一次被穆紹辰重重壓在床上,她驚懼的睜大眼睛,而他卻鳳眸微彎,痴迷的用指腹捋著她臉頰邊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