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分心了。”
江從魚積極地替樓遠鈞表功:“我只是跑跑腿問問話而已,主意是樓師兄出的,樓師兄也很關心你!”
他總感覺柳棲桐與樓遠鈞之間有些隔閡,瞧著還沒有他這個新來的師弟親近。
一想到樓遠鈞提及自己因為身世而被人疏離時的落寞,江從魚就覺得他這個師弟有義務幫忙拉盡兩個師兄的關係!
只要柳師兄知道樓師兄的好,一定很快就會和樓師兄親厚起來了吧!
江從魚本意是好的,柳棲桐聽到後卻微微僵住。
這事是陛下給江從魚提的,那就意味著他家的事陛下全都已經知道了。
柳棲桐道:“你只管好好讀書,在國子監裡多交些知心朋友,別再為我的事煩心了,我很快就會把這些事情解決好。”
江從魚見他眼神此前多了幾分堅定,知道柳棲桐是真的下定了決心,當即歡喜地眉開眼笑:“我相信師兄!”
柳棲桐苦笑一聲,只覺他都對自己沒那麼大的信心。
在剛才江從魚詰問他“何以報德”的時候,他終於在江從魚身上看到老師的影子。
他既喜且憂,喜的是老師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有幾分像他,憂的卻也是老師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有幾分像他。
眼下老師餘蔭仍在,陛下對師弟自是偏愛有加,日後誰知道會怎麼樣?
帝心難測。
柳棲桐不動聲色地追問:“你樓師兄時常來找你嗎?”
一提到這件事,江從魚就有些惆悵:“也沒有時常過來,還是上個休沐日見了一次,偏偏我又不好去找他。”
別看江從魚整天沒臉沒皮,他心裡其實明白得很。樓遠鈞明裡暗裡都說自己的處境不太好了,江從魚自然不會去給樓遠鈞添麻煩。
好在明兒又是休沐日!江從魚頗為期待地說道:“不知樓師兄明天會不會來。”
柳棲桐正要勸江從魚別太盼著樓遠鈞來,就聽外頭傳來一聲輕笑。
江從魚眼眸一亮,轉頭往門口看去,只見樓遠鈞邁步走了進來,眉目間仍是那掩藏不住的恣意風流。他朝著江從魚笑道:“明天不來,今天來行不行?”
江從魚又被他
笑得一顆心怦怦直跳,總感覺有一朵朵花兒嘭嘭嘭地開在了他心頭。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
他才剛想著要見樓遠鈞,樓遠鈞就直接出現在他眼前。
江從魚想也不想就跑過去拉樓遠鈞落座,嘴裡忙不迭地回道:“你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他說話時眼睛亮得灼人,叫人不會對他的真心生出半點懷疑來。
即便樓遠鈞再怎麼習慣於掩藏與壓制自己的心思,也得承認自己很喜歡江從魚這毫無保留的歡喜,喜歡到他越發不願叫江從魚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樓遠鈞說:“就怕我來得多了你會嫌我煩。”
江從魚篤定地駁道:“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
樓遠鈞道:“人心易變,有時候興許只是身份地位變了,許多事就不一樣了。”
江從魚只當樓遠鈞是在自傷身世,不免拉住他的手好言哄道:“我上次便說了,我若是變了,隨你怎麼罰我都行。你怎麼就不信我!”
柳棲桐本來只是覺得自己待在這裡根本插不上話,聽著聽著卻越發為自家師弟捏了把汗。
誰能想到樓遠鈞堂堂一國之君,居然有閒心誘騙他師弟給出這樣的保證?
樓遠鈞光明正大地回握住江從魚的手,瞥了眼柳棲桐手上那疊文稿,問他是不是有事要忙。
柳棲桐知道自己留下也無法明言樓遠鈞的身份,便依著樓遠鈞的意思與江從魚作別:“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想想怎麼解決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