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勢來的兇猛異常,樓天涯不禁心頭一凜,撤步一晃,寒光貼著髮際掃了過去,甚至帶下了一撮黑髮。
驚駭間,腕間一送,飲血幻作流星,以極快的速度,掃向蕭依寂的腰際,哪容得一絲緩和。蕭依寂一擊不成,身子直直衝向樓天涯的劍勢,但見蕭依寂長劍猛地揮動,數到劍氣裹滿全身,真氣催動立即化作一道光幕,隔在zhōng yāng。
只聽得幾聲脆響,竟是將樓天涯一路快劍,封了回去,更是驚訝已極地小心提防著蕭依寂,而不敢如先前便如鬼魅一般逕向蕭依寂奔去。這一劍平淡無奇,劍光也是略微黯淡了幾分,端的是過渡的劍招。但蕭依寂分明能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勢,壓迫著他的內力,那種來自本能的顫慄,讓他的身體都在收縮,在僵硬。他知道他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可他是蕭依寂,即便是死,也要給對手最致命的打擊,這就是他。
心念間,只感覺胸前冷風陡然,知道是樓天涯挺劍刺來,心中篤定,腳下凌步一旋,點地騰起數丈有餘。旋即劍勢一變,身形足上頭下,盤旋而落,落痕直襲樓天涯玉枕大穴。這一劍端的是狠毒無比,玉枕大穴一旦被人刺中,武功盡失是小,更甚者終身癱瘓,華佗在世,也是束手無策。
樓天涯不覺神sè一變,飲血拋手而出,向空中一擲,星眸看也不看,飲血劍在空中打了個圓弧,映著大殿通明的燈火,發出耀目光華,劍勢之凌厲,實屬罕見。
劍快,但蕭依寂更快,落痕長劍才一觸碰道那道光幕,立即旋身而退。爾後挽了一式,劍走橫鋒,又朝樓天涯心脈攻去,這一劍看似輕浮,其實內勁暗蓄。
樓天涯修眉一蹙,萬沒有想到蕭依寂竟愈戰愈勇,倉皇中飛身暴退。但無論他如何飛退,落痕劍尖仍是指向他的心脈,沒有半分偏離,他胸中一急,左臂如電微晃而出,凌厲的掌風,朝著蕭依寂胸口便是狠毒的一掌。
蕭依寂奮力一擋,身形倒飛了數十步,撞上身後的白玉蓮花柱,才止住了身形,面sè劇變。他只覺胸中血氣翻滾,嘴角便滲出一絲鮮血。撕心裂肺的劇痛,更是讓他額頭冒出豆大汗珠,不住猛烈的咳嗽起來。
“我有點佩服你了!”樓天涯再次站定,眸中卻是閃著一絲讚賞的光。他幽幽地說著,遊目打量著蕭依寂的狀況。
“我不需要!”蕭依寂冷冷回擊,旋即眉間湧起一絲無奈,黯然苦笑道:“樓天涯,我若是死在你劍下,還請你放陌紅樓一條活路!”
蕭依寂的聲音虛弱至極,如有囈語。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但他破例說了一個“請”字,樓天涯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不禁驚詫萬分地望著蕭依寂,問道:“你在求我?”
蕭依寂微微一怔,神sè卻染滿傲然,低吟道:“沒有!我蕭依寂從不求任何人,你不答應就算了!”
話音甫落良久,樓天涯也不見回答,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蕭依寂,眸中可見猶豫,連飲血劍光也是漸漸隱藏了起來。
“樓天涯,你還等什麼?”公孫羽到底是經不住這無聲的考驗,急切說道。
樓天涯卻是微微轉頭,冷傲的眸子中多了一絲狠毒地盯著公孫羽,他此刻面無表情,實在難以揣測他心中想法。公孫羽一見,心中立刻忐忑不安起來,方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也是弱了幾分,jǐng惕地將描金摺扇豎在胸前,恐防樓天涯突然出手。
然而,樓天涯只是嘴角一挑,報以一記詭異冷笑,道:“蕭依寂,我改變主意了,只要你肯求我,我立刻幫你陌紅樓除了公孫羽!”
話音未落,公孫羽心膽俱寒,不由得厲聲喝道:“樓天涯,我們肯花那麼多心思僱你來除掉蕭依寂,你就該知道,我的手段!”
蕭依寂心中一動,立時隱隱感到了什麼,卻又沒有頭緒。公孫羽的話至少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