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燈罩,燒了紙團,片刻後,連地上的紅毯子也燒了起來。
卿十五驀然回身,廣袖重重一掃,帶起一陣勁風。
砰——砰——
火滅了,其後的屏風卻也狠狠地砸在地上,打掉了一邊的架子,架子上的銅盆翻倒,清水灑了一地。
水迅速被地上的毯子盡吸,鮮紅的柔軟上,留下一片大大小小點點滴滴的暗紅。
一片狼籍。
窗外的黑雲翻滾更甚,烏壓壓的遮光蔽日,窗內熄了火,也是暗沉沉一片。
天將行雨。
卿十五喚來綾月,問清了諾夜城的位置。
然後疾速趕路,什麼都未收拾——來不及了!
諾夜城,處於盛燕和翎淵中間,屬於兩不管地帶——因為無論歸誰管,對方都不同意。
在如今兩國爭霸的時期,可謂是戰略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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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夜城外卻是一片晴朗的好天氣。
南宮銀坐在馬上。
雪白的千里良駒上,那人一身玄色盔甲,目光如炬,氣勢濤天。
身後是密密麻麻一片精神抖擻士氣高昂的將士。
夜雲寒一身白衣飄然,面不改色地迎著聖隆皇帝。
一樣是高頭大馬,誰也不比誰低。
“一戰定勝負,”玄色盔甲的皇帝笑得溫和,目光卻銳利不變,“好,朕允了——看在湘兒的面上,朕允你。”好歹,當初她身中奇毒,你曾照顧過她。
一戰定勝負。
南宮銀對夜雲寒,若夜雲寒輸,則諾夜城歸到翎淵國下,但南宮銀必須好好待它,待一城的人。
若夜雲寒贏,則諾夜城的道路借南宮銀用,他可以過這裡去攻打盛燕,但戰後,必須保證諾夜城依舊獨立。
“好。”夜雲寒說罷,輕輕一拍馬頭,人騰空躍起,與同樣驀然騰空的南宮銀對上。
嗆——
劍與劍的對決,兩劍相格,散出一片銳光寒氣。
內勁迴旋糾纏中,迎起一片沙礫。
高手之間的對決。
夜雲寒與南宮銀,此時的武功不分上下。
論心計,南宮銀更勝一籌;若論對敵經驗,卻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夜雲寒更好一些。
於是,這時候就只能出現一種結果:兩敗俱傷。
卿十五趕到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那樣的場景:
翎淵大軍和諾夜城士兵兩方而立,且一目望去,翎淵大軍的人數足有諾夜士兵人數的四倍多。
兩軍陣前一大塊空地。
玄甲白衣交纏鬥在一處,飛沙走石,卻是無人喧譁。
一片詭異卻正常的安靜。
卿十五看向纏鬥的兩人,卻剛好看見對掌的兩人,強大的內力誰也壓不下誰。
劍被格著僵在一處,誰也動彈不得。
驀然,兩人踉蹌後退,皆吐了血。
夜雲寒單膝跪在地上,身體遙遙欲墜,“平手。”口中平靜地吐出結果,語氣平淡地如同在說“天亮了。”
卻隨後又從嘴角溢位絲絲鮮血。
南宮銀唇邊一抹鮮紅,卻依舊笑容滿面,陽光射在身上的盔甲上,一片光澤。他微微闔眸,斂去眸中深沉的銳利,不見鋒芒的面上笑得人畜無害的溫和。
“暫退,紮營。”南宮銀揚聲道,聲音清透嘹亮,使得每個士兵都聽見。
意料之中的,重傷之下還用內力揚聲,南宮銀話落之後又是張嘴一口鮮血,卻是笑容不變。
卿十五氣得渾身發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