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環境中,那一點火光好似救贖和燈塔。
兩人一路狂奔,朝著那個方向跑。
不知是不是他們慌亂之下的錯覺。
總覺得霧中有輕微的唰唰聲,偶爾眼尾餘光可見一個模糊的影子。
有了明確的方向,兩人驚懼之下,很快就看到了那火光的出處。
原是一棟小房子。
並不是民宅樣式,兩層的建築,正臉是臨街鋪子的模樣。
沒有挑幌子,不知是什麼店,只在右邊一個木質立馬上,懸了一盞白紙燈籠。
紙燈有些時日了,紙張發黃。
火光透過紙張照射出來,呈現讓人安心的暖色。
雖說這店來得詭異,但還沒進門兩人已經先一步因這紙燈籠有了些好感。
若是陰氣森森,說不得還不敢進。
可現在看來這店很正常,加上身後黑暗中怪異的沙沙聲。
兩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這小店的門前。
店門沒關,裡面亮著燈。
那濃烈又怪異的酒香,從門縫裡飄出來。
“頭,這莫不是酒館?”
猴子揉了揉鼻子。
張荷本還有些猶豫,突聽身後那唰唰聲似乎靠近了些。
他心中發毛,直覺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與其立在這門前,不如進去看看能不能尋到一處暫避的地方。
他做出一副大方之態:“若是酒館更好,我們再喝一場。”
說完看向猴子:“還不快上前開門?”
他有心讓猴子在前面探路,嘴上說得卻好聽得很。
猴子也不知察覺到沒有,表面上開心道:“好啊!這酒一聞就是好酒。”
說罷上前,將手按在半掩的門扉上。
門扉輕輕一用力就推開了,露出後面的場景。
門後是一個小廳。
一架頂著房梁的黑色屏風將裡面分割成兩半。
前面擺著一些圈椅茶桌,看著是個待客的小廳。
廳里布置著雅緻的花卉,在圈椅上毛茸茸的伏睡著一隻狸花貓。
但最顯眼的,還是鏤空屏風上的畫。
不知是畫上去的還是繡上去的,光影流淌其上,畫上的仙神圖好像下一秒就會睜眼走下來。
廳中無人,滿室都瀰漫著酒香。
聽見聲響,椅上的狸花貓抬頭喵了一聲,躍到地上,慢悠悠地朝著屏風後走。
張荷兩人原以為這是個酒館,可眼前一幕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張荷從後推了一把猴子,將他推進門去。
以眼神示意他開口詢問,自己卻只站在門前,打定主意情況不對就溜。
猴子被張荷在背後一推,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慍怒。
但他沒回頭,只是張嘴小聲叫到:“有人嗎?”
他雖小聲,在這一室安靜中,卻是十分明顯。
猴子被自己的聲音嚇得一縮脖子。
正想朝後退,屏風後窸窸窣窣傳出一陣腳步聲。
“誰在叫啊?”
隨著一聲詢問,一個人走出來。
是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
一雙眼睛死魚眼一樣,毫無靈氣。
這個男人帶著黑色的皮手套,腰間繫著圍裙。
一些透明的酒液順著手肘滴落在黑色地板上,散發奇香。
“兩位是?”
男人疑惑地挑眉詢問。
他這身市井打扮,和平平無奇的老實長相,平白讓張荷猴子增加了些膽氣。
張荷走進門來,拿出平常那混不吝的姿態,嬉皮笑臉一拱手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