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忌影響所以撒謊的,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你……你可以說實話了嗎?”
K嘆口氣,指一指身邊的梧桐,突兀的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總是喜歡坐在這棵樹下?”
嚴微呆呆的搖頭,K每次都會選擇這個位置,但他從未去想過為什麼,莫非不是單純的習慣麼。
“這棵樹下,埋葬了一個人,”K的聲音和緩又渺茫:“她叫小落,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送來醫院時,已經是乳腺癌晚期了。”
“她曾經告訴我,別把快樂寄託在一個人身上,生命處處都有精彩和奇蹟,愛情並非唯一的內容。”
“你的意識是,你不要我了?”嚴微顫抖著聲音,內心慌亂不堪,不要我了嗎,終歸是沒辦法原諒我的過錯嗎。
怎樣才可以挽回你,K,任何事我都願意去做,只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一點提示。
“我的意思是,我真的想通了。”K安靜的凝視著嚴微:“就算你不來,我也能釋懷的走下去,不再以愛為名束縛你的自由。”
“我沒……”
“嚴微,你不必因為同情和愧疚呆在醫院。”
“你說我是同情和愧疚?!”嚴微睜大眼睛。
“或許也因為一點依賴吧,誰知道,”K摩挲著老梧桐乾裂的樹幹:“我們都該換個角度審視人生,以前的事情,誰也說不上個對錯,真要追究,還是我比較混賬,折騰了那麼久,我們都累了,各自分開看看其他的風景不是更好麼?”
“我陪你,你要看什麼風景我都陪你!”嚴微死死的握住K的手:“我訂了馬爾地夫的豪華雙人遊,我們一起去好不好,或者,再去一次愛琴海……”
“嚴微……”
“K,”嚴微可憐兮兮的拉著男子的衣角:“你不願意嗎?”
怎麼會不願意呢,那樣的夢簡直美麗到不真實。
只是,他的寶貝,值得擁有更為圓滿的幸福。
擁有一個身體健康的戀人,擁有一份不慘雜質的,純粹的愛。
嚴微見K沉默不語,不禁急道:“你費盡心血把我抓到身邊,現在說分手就分手,你當我是什麼,任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畜生麼!”
“那,我也讓你上?”K苦笑:“皮鞭,跳蛋,按摩棒,束縛帶……你愛用什麼都行,上到你滿意為止,這樣,能出氣……唔!!”
剩餘的話被炙熱的雙唇嚥下,K的臉上也沾滿嚴微眼角的溼潤,冰冷疼痛,無所適從的絕望,
“啊……哈……”
唇齒交纏,彼此的津液融合為一條細細的銀絲,都說戀人的吻能夠抵達靈魂的最深處,我的愛,你是否知曉所有無法言明的情愫,要如何彌合六年的落差,使你再次學會信任,重回當年意氣風發的狂妄。
“K……”細細碎碎的吻灑在眼簾,鼻尖,下顎沒有剃乾淨的鬍渣,再進入口腔裡,澀澀的苦味,肆意的翻湧。
每一個吻,都是一句我愛你,不曉得什麼時候開始,當我發現時,我已在這條路上行走了太久。
“我愛你……K,”語調裡是破碎的哽咽:“不是同情,愧疚,不是單純的依賴。”
“我想依靠你,一如我想成為你的依靠。”
“信我,K……最後一次。”
K的雙手附上嚴微的肩膀,大樹的陰影處,兩人盡情的索求彼此的氣息,喘息的呻吟,通紅的倉皇的眼,手指間穿過的布料,滾動的喉結,和未知的疑慮,猶若葛藤爬滿蘭若,花開無果,一絲欣喜一絲惆悵,幾分執著幾分退縮。
微風拂過古老的大樹,枝葉飛舞,是遠去的人殘留的祝願。
K,請你,一定要幸福啊。
第37章
“理論上,的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