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淵依舊沒吭聲,只盯著他眼睛。
謝朝泠在謝朝淵目光裡敗下陣,不情不願地開始伸手解衣服,他不自己脫一會兒也會被謝朝淵扒光,還要浪費件上好的衣衫。
但謝朝泠實在憋屈得慌,憑甚這人說要他就一定得乖乖脫衣裳?這麼想著,在謝朝淵側頭親吻他面頰時,他側開了臉。
謝朝淵動作稍滯:「不想?」
「殿下不能仗著自己年歲小,就沉溺於這種事情虧了身子。」謝朝泠循循善誘。
「何況殿下身上還穿著官服呢,要是弄髒了,豈不……」
謝朝泠的聲音低下去,謝朝淵喉嚨滾動:「幫本王脫了……」
四目相對,無聲較勁片刻,最後依舊是人在屋簷下的謝朝泠低頭,幫小殿下將先前穿上的衣裳再一件一件脫下。
剩最後一件中衣時,謝朝淵忽然握住他手,在謝朝泠猝不及防時彎腰將他打橫抱起。
謝朝泠已經習慣了,被謝朝淵抱著走,沒有掙扎。
謝朝淵將他抱去浴房,赤裸趴進浴池裡,那人從身後欺上,擁住他的腰:「真不想?」
謝朝泠打了個哈欠,輕眯起眼,沒理他。也不是完全不想,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很難禁得住誘惑,但這麼夜夜春宵,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住。
「我說不想殿下就會放過我麼?」
「不會……」
那還有何好多說的。
謝朝淵的吻落到濕漉漉的肩頭,謝朝泠回身,就著他肩膀發了狠地一口咬上去。
謝朝淵沒動,待到謝朝泠自己累了牙酸了鬆開口,他肩頭赫然一圈滲了血的牙印。謝朝泠擰眉:「殿下為何不躲?」
「琳琅高興就好。」
謝朝淵不以為意,撩起他披散下的長髮,親手幫他洗髮。
謝朝泠試圖跟他講道理:「明早你第一日上朝,怎麼也得給陛下和百官留個好印象,卯時就得進宮,那你想想你得什麼時候起身?今晚不好好歇息養精蓄銳,明早打算在朝會上打瞌睡嗎?」
謝朝淵眼簾低垂沒吭聲,依舊不緊不慢在幫他揉搓頭髮,神情在熱氣蒸騰後有些模糊不清。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了……」謝朝淵終於開口。
「殿下覺得我說得對嗎?」
「對……」
「那……」
謝朝淵抬眼,目光平靜但不容置喙:「本王不問對錯,只順本心。」
謝朝泠恨不能一腳踹死他:「殿下未免太過霸道了。」
謝朝淵欺身往前,輕啄謝朝泠紅唇和鼻尖那點痣:「琳琅那日未回答我,將我當做了什麼人。」
謝朝泠一愣。
後知後覺憶起是那日去西臺營路上,謝朝淵問他將之當做什麼人,他沒答,這人竟小心眼地記到了現在,難怪這幾日這小混蛋每日夜裡都變著法子折磨他,豈有此理。
「殿下不但心眼多且比針縫還小,姑娘家都不這樣。」
謝朝淵不出聲地望著他,謝朝泠被他盯得愈發無奈:「殿下一定要我回答麼?」
沉默對視片刻,謝朝淵淡下聲音:「罷了……」
他先起身踏出浴池,披上中衣離開了浴房。
頭一次被單獨扔在浴房的謝朝泠瞬間懵了,這是,又生氣了啊?
一刻鐘後,謝朝泠回到正屋,這裡的燈已經全熄,謝朝淵夜裡不喜人在身邊伺候,下人都已退下,屋中一絲聲音都無。
謝朝泠腳步略一停頓,正猶豫時,身後屋門被風帶上,熟悉的熱度從後覆上,將他抱滿懷。
被扛進裡間扔上床,嘶啦聲響後床幔應聲而下,那人已欺身過來,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黑暗中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