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可能被人攔截了。”雪瀾眼底神色閃過一抹流光,“南王如今在昔陽。”
周子澈笑容一頓,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頓了一下,道:“你說可能,也就是隻是猜測,不管怎麼說,沒有接到皇上的命令,我們都不可以輕舉妄動,否則立功不成反而招致殺身之禍,你——”
“所有的事情到時候我自會一人承擔。”雪瀾打斷他的話,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鎮南軍的最高統帥,班師回朝的事情就交給你。”
“你他媽承擔個屁。”周子澈聽得他的話,忽然間大怒,氣得口不擇言,“你以為老子是害怕受到牽連,老子是怕你受到別人利用,你知不知道你此次立下的功績足以讓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打鬼主意。”
“我知道。”雪瀾眼裡忽然閃過一抹無奈的神情,“但是子澈,我不能不去。”
他叫他子澈。
周子澈愣住,自從第一次交手以來,周子澈對於眼前的這個人,由開始的輕視到震驚,及至後來的信服,以及戰場上的惺惺相惜,周子澈的心性一直是光明坦蕩的,對於厭惡的人從來不屑於結交,對於心生佩服的人就想法設法地要成為朋友,他對於雪瀾就是屬於後者,所以,他想看到雪瀾的另外一面,因為在他看來,只有坦誠相待了,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
現在,他終於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幽藍的眼眸沒有了平素沉靜祥和的神情,眼睛不像是平常,時刻都浮上一層淡淡的霧氣,阻擋了所有人的探究,而彷彿是那層霧氣終於消散了,有的是不顧一切的決然神情,臉上也不是那種談笑間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的睿智,依稀有著某種驚惶的神色。
他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官銜,眼神近似於拜託了。
周子澈心裡一怔,知道那封信定然不簡單,不然眼前的這個人不會失態至此,他終於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把事情的經過稟明皇上,你放心去吧。”頓了一笑,從腰上拿下一塊金牌,遞給雪瀾,道:“如若真的如你所說,戰報被截,那戰機已經被延誤,你此去定然兇險無比,五千人馬雖然是精兵,但是真正遇上了烏真國的鐵騎,無異於以卵擊石,這塊金牌給你,這是周家軍的信物,能夠調動一半的周家軍。”
雪瀾神情一怔。
周家軍是定北邊關重將周家手中的一支軍隊,驍勇善戰而又紀律嚴明,是嘉明王朝可以穩定定北的軍事保證,但就性質來說周家軍在可以稱得上是一支私人的軍隊,這支軍隊只聽從於周家人,當然並不是每一個周家人,而是得到周家族長認定的能夠把帶領周家繼續往前走的傳人,金牌就是信物,見物如同見人,周子澈是周家族長認定的下一個周家的掌舵人,所以方才有金牌。
有人會覺得奇怪,為什麼皇帝會任由這樣一支有威脅力量的私人軍隊的存在,當然,這跟周家人的所作所為和歷史分不開,周家的第一任族長為保護神武帝而死,到了周子澈父親這一輩,除了周梓樟,其餘的人均都戰死沙場,周家軍的榮耀和殊榮,是由周家先烈的累累白骨堆積而成的,這樣一個忠烈世家,最在意的就是名譽問題,名譽問題高於一切,皇帝當然不用擔心。
小巧的一面金牌,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同時接過來的,還有這個光明坦蕩的人的無條件信任。
“謝謝你。”雪瀾鄭重道。
“謝什麼謝!”周子澈重重捶了他一拳,眼底浮上冷意,“昔陽是定北的門戶,也是周家軍守護的範圍,有周家軍在,絕對不會容許烏真國的狗賊踏上定北,眼眸一轉,道:“我回到京城定然會上書皇上,把那個膽敢私自攔截戰報的人揪出來。”
雪瀾重重點頭,但是兩人都知道,敢這樣做的人,定然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平地一聲驚雷起6
平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