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邱楚河氣勢洶洶高聲喊道:“朱貴,給我滾出來!”朱貴不緊不慢地從後院走了出來,從從容容地作了個揖:“這位官爺,找我有何貴幹?”
邱楚河大笑起來:“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能趕回來吧?”說著,他衝身後的官差使個眼色,官差們會意地向後院衝去。見到朱貴不住口地低聲求饒,邱楚河很得意,他神氣十足地看著朱貴,一步一晃地向後院走過去。朱貴嘿嘿一笑,緊緊跟在他身後。
走到後院關押邱楚河的房間門前,朱貴的神色更緊張了。邱楚河手一揮,幾名官差一齊使勁,踹開房門就往裡衝。只聽得有人高聲喊道:“報告,房間裡有個人,捆著的。”
邱楚河胸有成竹地回道說:“那是小二!他還活著嗎?”官差又大聲回答道:“活著,但不是小二。”邱楚河聞言一愣,顧不得跟在他身後的朱貴,大步衝進了房間。只見一
個人正被捆成一團,嘴裡塞著布,一邊掙扎一邊嗚嗚叫著。此人手大腳大,滿臉大鬍子,耳朵豎得老高,幾乎有尋常人的兩個那麼大。這不是任天野是誰?
一個時辰前,任天野還很張狂、很得意、很知足。他一腳踢開林間小屋的大門,大闊步走了進去。他本以為會看到被打成篩子的燕青,以及梁晶晶和雷子。然而,他錯了。他看到的只是被打成篩子的牆,房間裡空無一人。
也不能說空無一人,有聲音從他的背後傳出來:“這兒吶!”他回頭一看,杜興正躲在窗戶底下,手拿著兩個小木偶,兩個燕青削給梁晶晶玩的小木偶。杜興把木偶晃了晃:“木偶戲,好看吧?”
原來,他在門外看到的人影,不過是兩個小木偶的影子而已。至於他聽到的各種人發出的聲音,不過是杜興與燕青在小小地練練口技。任天野回過神來,向杜興疾撲過去,卻又聽到耳後傳來兩聲巴掌輕脆的響聲。
這次是燕青。
任天野暴怒地向燕青撲了過去。
燕青是誰?相撲高手。
燕青腰輕輕一閃,一把接過任天野,從背後扔了出去。任天野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走了不到三步,又直挺挺向後倒了下去。
至於現在,任天野只有倒在炕上苦苦掙扎的份,粽子一般。邱楚河莫名其妙地瞪著他。杜興卻笑眯眯地湊了過來:“老邱,這人是逃犯,我們抓了他,您可別忘了賞銀喔。”
邱楚河回了回神,厲聲說:“少廢話,你們私通梁山,罪無可恕,都給我帶回去。
朱貴卻淡淡一笑:“說我們私通梁山,證據何在?”
邱楚河把胸膛一挺:“證據??我就是證據!你用蒙汗藥把我灌倒,再把我和小二關押在這屋。”
朱貴卻開始質問邱楚河是怎麼逃出去的,邱楚河有點語塞,支支吾吾說是自己解開繩子跑掉的。杜興又追問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跑了。朱貴與杜興你一言我一語地,把邱楚河說得面紅耳赤。士兵們聽到這些卻開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起來。邱楚河一見形勢不對,於是不再跟他們 唆,直接命令士兵們抓人。
士兵們剛要動手,卻聽到一陣遲緩的咳嗽聲,顧都頭拄一根柺杖慢慢走了進來。顧都頭緩緩看了眾人一眼:“我看誰敢動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沒有證據就隨便抓人,成何體統!”
士兵們遲疑地住了手,看看邱楚河,又看看顧都頭。
邱楚河卻冷笑一聲:“嘿嘿,顧都頭,你果然是他們的人,也難怪我們這麼久都抓不住他們,對了,我忘了通知你,任天野逃獄,你難辭其咎,剛接到調令,從這一刻起,你被就地免職,我就是本縣新任的都頭!”
顧都頭卻不慌不忙,先恭喜了邱楚河老半天,然後把手伸了出來:“證據!拿得出來,我就讓你帶人走!”
邱楚河的臉上青一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