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日後怕是她的日子要不好過。
人就是這樣,當真正面對心中最在意的人或事時,聰明才智是靠不住的。正如晉蘅現在,他就沒理會得來那倆臉上紅撲撲的可愛門衛的“忠心”舉動的深意所在。
蘇辛咬著嘴唇,眼中有淚,唇角有血,心中是滿滿的怒火。她抄起地上的鞭子便跳了起來,吼道:“晉蘅!”卻一時沒了下文。
晉蘅起身理衣,也不管她還立在當地,便欲往外頭走。
蘇辛叫住他,卻問道:“你當初為何在大婚當夜便率兵赴邊?”
這問在外人看來似乎與此境毫無緣由,晉蘅頓住,卻只一瞬,仍不理她往外走。
蘇辛氣極,朝外喊道:“吳愉、越吟!”
兩人推門而入,各自兵器在手,只聽蘇辛道:“給我攔下他!”
晉蘅冷“哼”一聲,抬手便與兩人戰在一處。這三年邊關寒暑,他生死幾回,功夫倒是精進了不少。這倒也要歸功於蘇辛,戰事暫緩時她便霸佔著他的全副心思,為了自己好過些,他便不停地習武練劍,看得不明所以的周遭將士打心眼兒裡敬佩。
吳愉、越吟雖是高手,但晉蘅畢竟名氣更大,自然也不能浪得虛名。蘇辛眼見著二人漸落下風,氣急下揚著鞭子便上前參戰。這幾年既然混得了個左使頭銜,自然不能安心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空架子,江湖險惡,靠誰都不如一技傍身來得安全。於是,洛姚遍尋靈丹助蘇辛、明真增長內力,蘇辛又從紅素處習得了鞭法一套,但終究也不過對付對付流氓還成,與她這大名氣一襯,她仍舊是沒有攻擊力的弱女子一名。
弱女子參戰的唯一後果,便是攪亂了吳愉越吟的配合,二人有所顧忌不敢施騁,本就落了下風,如今一敗塗地。
蘇辛的鞭子已被晉蘅奪過重又丟在地上,他衣袂飄飄,甚是瀟灑。蘇辛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懷戀痕跡。在他跨出門檻的那一刻,她問道:“你棄蕭子雅而去不是為了我嗎?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成?”
當初她得任左使之時,便是晉蘅迎娶蕭子雅之日。她曾怨恨過,但是不久便聽聞恆王爺領兵守邊的訊息,不早不遲,正是大婚當夜。哪有堂堂王師深夜啟行的道理?但他偏偏這樣做了。皇帝允了,這不難理解。對外的說法,是恆王爺憂心國事,大婚當日乃難得的良辰吉日,便一刻也不想耽擱,深夜啟程,有公無私。
但是蘇辛不信。她恨他在她剛離開的那一個月內竟未派人來尋,不過如果是他分0身乏術呢?恆王府當時的境地她清楚,或許他只是無能為力?大婚當夜率軍而行,難道不是為了她嗎?他要救蕭子雅,但又不願對不起自己,所以才藉機如此消極抵抗。難道不是嗎?她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一去三年,邊事打打停停,他從未回來過。所幸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訊息,這便成了好訊息。湖州距離京城畢竟山迢路遠,訊息傳到此處,都得些時候,而蘇辛怕希望落空,情願掩耳盜鈴,卻不肯藉助明光宮各地分壇獲知些什麼。事實上,她很少提到晉蘅,只有緊隨她的幾名近衛知道她每每抱著團團發呆,口中曾說過“晉蘅”。
是以,她還不知道邊事告捷,晉蘅已經班師回朝了。三年未見,偶然相逢,卻是這般場景,她只看到了他心中怨怒,卻看不見半分憐惜懷思。難道,一切都是她錯了嗎?她想錯了。
晉蘅嗤笑道:“蘇左使向來自負,竟還生出這樣可笑想法,不是自作多情是什麼?”笑聲未滅,人已去遠。
蘇辛愣在當地,緊咬著下唇,紅紅的血液像是初夏鮮嫩的西瓜汁,看起來甜甜的,實際上卻是腥的。
此次青樓之行,蘇左使名聲大噪。沒人知道她是去那裡找魏郡守的,連魏郡守自己都不知道。眾人皆說,桃花公子重現江湖,蘇左使興沖沖慕色而往,打跑了嬌滴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