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躲**的陰霾一掃而空,覺得渾身都是勁,生活充滿了希望。
“這是個麼子東西呀?”
話音傳來,滿江紅猛地站起,轉過身去。
這是北洞庭土話,久違的家鄉口音!
只見一個冬瓜般的矮胖子正指著街邊水族箱裡的一個大海螺,一個夥計連忙跑過來,殷勤地問道:“是這個嗎?”
“是阿。”胖子點點頭。
夥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海螺撈出來,高舉過頭就地一砸,麻利地過秤,道:“一共八千四百八十塊錢。”
“麼的?俺又沒要,只是問一下。”胖子嚇了一跳。
“你明明指的就是這個,還想耍賴?螺都已經摔死了,你敢不給錢!”
夥計面色一沉,邊上兩條大漢吊著膀子圍攏上來。
“欺負俺外地人是吧?”
胖子底氣明顯不足,後退一步,色厲內荏地指著面前三人道:“東方市坡子街,俺還有三百個兄弟在,你們不要亂來啊!”
滿江紅瞅胖子手指上碩大的戒指閃耀著黃澄澄的光,心裡竊笑。
人家宰的就是你這頭肥豬,誰叫你瞎指!那麼大個的海螺摔死了,至少也得兩三千塊,就當買一個教訓吧。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不聰明的話冤枉錢就會花多了哦。
他微笑著朝紅蓮和陳吳氏點點頭,走向正在糾纏的幾個人。既然是老鄉,怎麼也得幫幫忙。海狗幫勉強算龍九收的小弟,會給自己這個面子。
夥計緊緊揪住胖子的揹包,兩條壯漢則正對著滿江紅,一見他過來臉色頓時變了。他們是海狗幫的底層打手,畏懼龍九不假,可最怵的還是滿江紅。
龍九那是什麼人?江湖中的傳奇殿堂,不會搭理小蘿蔔頭,能夠被他罵上一句踢上一腳都榮幸。可眼前少年就沒那麼多講究,膽子夠大,下手夠狠,一個人鬥一百多人全身而退,還傷了烏豺廢了邴虎,真兇殘呀!龍五、龍九大人,你想見也見不著,可這江紅每天清早呼哧呼哧瞎跑,抬頭不見低頭見,得罪不起!
胖子夠機靈的,一見兩條漢子麵皮發僵望向自己身後,一轉身便看到了滿江紅,立刻大呼道:“兄弟,你過來評下理……”
夥計悄悄鬆開緊抓揹包的手,胖子則討好地湊上前。
滿江紅也不理他們,偏頭看了一下秤盤上的海螺,用普通官話嘀咕了一句,“好大的螺,得三千多塊”,徑直走進邊上的旅館。
背後傳來胖子的喊聲:“兄弟,以後到坡子街來,報俺坐地虎吳大頭的大名,俺負責吃喝嫖賭一條龍……”
滿江紅莞爾一笑,沒有回頭。
還坐地虎、一條龍呢,先搞定那個海螺再說!
曾經在街頭碰見過的病怏怏擺棋攤漢子開啟房門,這回頭髮收拾整齊了,青灰的臉色淡了許多,看上去沒有以前那麼��恕�
他懶洋洋關上房門示意請坐,便進了裡屋。
這是個一大一小的套間,外屋窗邊的沙發上盤膝坐著一條大漢,面孔鍋底般漆黑,五官擠成一團,頭髮亂蓬蓬的,發茬根根直立,彷彿一尊生鐵鑄就的猙獰雕像。
滿江紅小心翼翼在床邊坐下,越端詳越覺得那大漢輪廓熟悉,分明就是在仙湖邊見過的黑衫客。可他怎是這麼副模樣?不僅身形小了一號,那股令人生畏的強者氣息也消失無蹤。
約莫三分鐘後,屋內開始有輕微的“噼啪”聲響,越來越密,越來越大,最後竟如爆豆子一般。聲歇之後,那大漢面容恢復正常,身形也漲大了一圈,邁腿下了沙發,伸手從茶几上拿起一柄梳子整理頭髮,漫不經心道:“來啦。”
滿江紅嗯了一聲,好奇地看著他又變回成一頭威風凜凜的雄獅,感受著重新充斥空間的強大氣息。花戎這個名字是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