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傑上前摟了摟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來。隨即就見他右手的兩指並起伸到沈清的胸前,“咄”的一聲輕響,就這麼輕輕巧巧地彈開了八伶的手中劍。
八伶只覺手腕處一陣難忍的發麻,劍身自然也就偏了原本的方向。可他沒有對自己的痛楚過多分神,反而是盯著沈傑仔細打量了起來。
剛才他的這一手功夫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應當叫做“指上彈兵”。原本是觀月道人自創的招式,其中奧妙便在於無劍勝似有劍。雖然看著簡單,可要真的做到這等程度卻非常不易。
人身畢竟肉來造,與兵器相比,肉體脆弱得簡直不堪一擊。可沈傑卻僅用兩指就將他不自覺灌了內力的劍給彈開了,足見他功力之精深。更何況他本身又是個使劍的人,因此對於劍肯定很是瞭解。而這對於“指上彈兵”來說又無異於是一大助力。
思及此,八伶再也不敢小覷眼前這二人了。可心裡的疑惑依舊不減,因為在他印象中,沈煙早該孤身一人了才對——他對於沈煙的身世,還是知道一些的。
“我們確實是煙兒的堂兄,你若是再要懷疑就懷疑無罷。”沈傑對他的懷疑從頭到尾都是保持任由的態度。在他的心裡除了沈煙的想法以外,其他人怎麼想與他無關,用直白的話來說:那些人算個屁啊。
只是他嘴裡說得風清雲淡,眼裡卻不是這樣的。
冷銳的寒光在眸中閃爍,在場的每一個人——沈煙除外——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這叫八伶越加肯定這人的不簡單了。
而木南真也接受到了他的威脅。那眸中寫著濃烈的敵意讓方才才從腦海裡蒐羅出了二人身份的木南真心裡疑惑不已。
他自問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兒罷?可為何他會覺得沈清和沈傑對自己的敵意很深很深很深很深……呢?
“既然沈煙說你們是他的堂兄,本王就估且信之。”
爾蘇炎的忽然插話叫眾人聽得心中暗感詫異。因為誰都覺得,這裡最應該懷疑這二人身份的人應該是他才對。按照他的脾氣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憑什麼去相信沈煙的話?
“不過,本王要警告你們:在這裡不管是誰都給我安份一些。自己的人頭,自己可要看好了。”爾蘇炎在一旁抱著臂冷冷說到,隨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是何自顧自的轉身就走。
“潤言,他們……”沈煙已經從八伶的眼中讀出了化解不開的敵意與懷疑,所以他很明智的轉向在他心中向來屬於理性一派的徐潤言。
果然,徐潤言對他安撫性的微笑了一下。
其實,他早在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對沈煙的出身做了一個足以堪稱完備的調查。甚至於有些連鍾落鴻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都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這有些事兒知道是一回事,說不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況他千算萬算也從來沒有算到過,這兩個蒼門七子中的兩個老么會跑到了這裡來,而且還是沈煙極為親近的堂兄弟——這親近的勁兒,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所以他對於沈煙的脾氣也可以說是有所瞭解的。說得再準確些,沈煙的某些行為模式,他就算是猜也可以猜得出七八分來。
所以現下幾乎可以說是隻要沈煙一個眼神,他就會明白他在想些什麼。這,就是他會被鍾落鴻如此提拔的原因之一。
而對於他的這一點本領,相信沈煙也應該已經察覺到了。若是以前不知道,現下的他也應該覺察了——此時沈煙看向他的目光,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那是明白了什麼以後,帶上了一絲戒備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麼,這叫徐潤言看得心中微感異恙。
原本,沈煙的一雙眼睛總是會叫他想起自己家鄉,那一汪最美麗動人的孔雀湖水——那湖水總是帶著清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