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羹剩飯”了。
這時管家又跑了進來,對關銘說:“王爺,皇上派人來傳話,喊您進宮去一次。”
“噗——”
眾人轉頭看向沈煙,只見他嗆得滿臉通紅,茶水噴了滿地,兩隻眼睛卻是前所未有的大睜著,看向關銘的眼神充滿了驚訝。
關銘這才記起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真正身份。再看沈煙難得的失態,不禁笑了起來。伸手就是往他嘴上一抹揩去大半茶水,這叫周圍的人看得又是大張了嘴恨不能託著自己的下巴。
“你是王爺?!”沈煙臉依舊紅著說。
關銘點點頭。
“那清哥他們知道麼?”
關銘笑意徒然隱去,一雙黑沉的眼睛定定看著他。
沈煙苦笑起來。也是,照他的性子是不會說的:一,沒有必要;二,他壓根兒就不當回事兒。
關銘走後,沈煙向人打聽後才知道,原來他竟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最得寵信的靜王,而這裡,不用說自然就是皇都裡的靜王府了。
在皇宮裡若是提起“靜王”,恐怕是誰都沒辦法不忌憚的。因為他不僅喜怒無常,而且發起火來手段毒辣。但地位高貴,比起一般的皇親國戚來更是高上一階。
但更叫人害怕的,是皇帝對他的寵信——即使是殺再多的人,發再大的火,皇上也從來只是一笑了之,嘴裡說著:朕知道了,皇弟那兒朕會記得說他的。但究竟有沒有說,這誰又知道呢?只是,這話一說出口,哪個大臣還敢多言?這天下間最有權勢的人要包庇一個人,是何等的簡單。
而更重要的是,身為皇上的胞弟,他手握兵馬總領之一的校騎營大權。這樣一來,饒是他再放肆,再暴虐,哪個人還敢不怕死地站出來在皇上面前說上一句彈劾的話?
因著皇帝的寵信加上手握大權的緣故,這靜王雖是身有殘疾,也是從不上朝,但對這整個國家來說,卻是有著不可撼動的影響力。他既是人人都覬覦的物件,卻也是人人都不敢動的人物。
關銘進了皇宮,直接到了御書房裡。
“皇弟不必多禮。”和藹的聲腺從坐在桌前的中年男人口中傳出。
關銘站起身來,微笑著看向自己的兄長,當今的聖上孝帝。二人的樣貌其實很像,只是一個年輕一個稍長。
孝帝見到自己的親弟弟很是高興,一開口就是先問他這幾個月過的怎樣,隨後關心關心身體,說了好些雜事,最後才談起了正題。
“這麼說,你已經有十成的把握了?”皇帝笑著問,彷彿現在說的依然是些雜事而非關乎自己的皇位與江山。
關銘笑了。
一看那笑容,皇帝也笑得更開心了:“不愧是朕的御弟!待事成了之後,你要什麼朕都答應你!”
關銘眼中閃過一抹興味的光,被皇帝敏銳的捕捉到了:“御弟有想要的東西了?”
他很好奇他想要的是什麼。以前他就想過送他些東西,可無論是金銀還是美人,他都無一絲的興趣。就是那豔冠天下聰慧又過於一般女子,叫一干諸侯為她爭破頭的穆棉蕊,也不知為何惹惱了自己的這位皇弟,到他府上只不過二日就被剜了雙眼砍了頭,最後落得個棄屍荒野的可悲下場。
不過,自己那時也覺得他有些過分了,那麼個名動皇城的迷得一干諸侯為她又是買金又是獻玉的驚才絕豔的女子,就被他如此輕易的殺掉,這叫那些個人如何不失面子?——這無異於是在對那些人說:為著這麼個貨色你們也爭?那次,孝帝是真的準備聽信那些說他暴虐的人的話,要去好好教訓教訓他這皇弟了。
可一見到他那悶沉的模樣,自己就開不了口了。
因為自己已經欠他太多了。如果當年不是那次意外,他也不至於得此怪疾而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