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爾蘇炎現下的感覺。因為，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哼……生氣麼？

讓你也嚐嚐剛才我們的感覺。

沈菸嘴邊的笑容又是深了幾分，這一幕讓爾蘇炎看得臉色頓時又是差了幾分。

“二皇子，意下如何？”雖是詢問的語氣，可被他問的人卻知道他的心裡早已有了篤定的答案。

“……好啊。”說這話時，爾蘇炎幾乎是咬著牙根把話從牙縫裡給擠出來的。

得到預期答案的沈煙垂眸滿意的笑著。他伸手摸了摸木南真的馬，黑色的馬毛襯得他的手更顯白皙。而黑龍似乎也和他的主人一樣，都對這個姓沈名煙的人沒有任何的抵抗力，任由他輕拍慢撫著自己的脖子。

“不過剛才那一場你們倆都累了罷？馬兒似乎也累著了呢……這樣罷，咱們來比一比，慶國的馬和戧國的馬究竟哪國的更好，如何？”

他這話一出口，木南真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想要出言阻止。因為沈煙的話顯然已經將這場比賽上升到了國家的高度，不再是他與爾蘇炎二人之間的比賽了。他雖然不懂得與國邦交的手段，卻也明白國與國之間的問題絕對不該由自己來挑起的。而沈煙就更加不應該去成為那個源頭了。

“煙兒……”可他甫一開口就見著沈煙向他揮了一下手，顯然是看穿了他的內心所想所以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木南真對這樣強勢的沈煙感覺有些不太習慣，覺得和印象中的他頗有出入。但轉念一想他們二人畢竟是有過好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自己對現下的他有陌生感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他的心中難免還是會對此覺得不太舒服。

爾蘇炎在聽得了沈煙的話後竟然一反剛才的怒容，臉上甚至還泛起了一絲的笑意。只是其中冷酷尖銳的神色依然不容忽視，讓人看了心中堪堪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來。

“好啊，既然你有這個意思，那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對方乾脆的同意了自己的提議，沈煙略笑了一下，“那我們這回三局兩勝好了，省得只比一次僥倖因素太多了讓大家看得都不服氣。”

他這話似乎是在暗諷著剛才爾蘇炎的卑鄙行徑，又似乎是在為他的行為找了個下臺的臺階。而這等寓意不明的話聽得木南真和爾蘇炎雙方都是不得其解極了，可是又確實找不出什麼藉口可以反駁。

“南真哥，你覺得怎麼樣？”

木南真聽見他問自己腦中還沒回過神來就先下意識地點頭了。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麼以後，卻也沒有生出多少的後悔。

因為——他相信沈煙。

再者要是以後真有個什麼萬一的，他來擔著就是了。最最不濟，他相信自己的狀況也不會比眼下的更差了罷？

得到木南真首肯以後的沈煙看上去很高興，他笑著對爾蘇炎繼續說道：“既是三局兩勝那我們就各選三匹馬出來，等下就在這裡比一場，終點是以城東為止。這回請聽清楚了，不是城西也不是城東更不是城南，而是‘城東’喔！”他這番明顯帶了取笑意味的話說得就算是最下層計程車兵也聽出他的意思來了。於是眾人不禁掩嘴竊笑——掩是掩了，但掩不掩得住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間或還會拿嘲諷的眼神睇向那些戧國人，尤其是那個最可恨的賴皮大王二皇子爾蘇炎。

而接受到了眾人大刺刺的嘲諷視線的戧國人即使聽不太懂他們說的是啥，可一看他們的樣子也明白他們笑的絕對是自己，於是一個個的又是怒不可遏地瞪起了眼，本就體型高壯的人看起來格外的凶神惡煞，嘴裡也是罵罵咧咧的。唯獨沐浴在眾人目光中的爾蘇炎依舊是不假辭色，似乎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隨便對方如何叫囂他都會有必勝的信心一樣。

可是，事實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