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銘依然沒有動作，仍然看著他。因為他覺得，只要這樣看著，心裡的話就能叫他知道。

沈煙似乎有些明白是自己的變化叫這人察覺了。但意外的是自己的變化竟會讓人這般敏感的察覺到。不知是自己隱藏的功夫變弱了還是這人察言觀色的本事太強。

“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所以被嚇了一跳而已。畢竟我不是武林中人，從來不知道所謂的高手是可以厲害到這種地步的。”沈煙笑著對他解釋。

關銘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他不喜歡沈煙看他的眼神有一絲絲的畏懼。他喜歡他看著自己的樣子，自然得就像是個很久的朋友，甚至自己只要像這樣看著，他就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也許，他們從以前就認識了？關銘甚至這樣懷疑過。

沈煙見他安心下來，拍拍他的肩叫他睡了。

二人躺在床上，沈煙睡在裡頭。而百禁則臥在床前的地上。

關銘感覺沈煙的氣息平穩下來。半晌後，輕輕地起身，百禁警覺地抬頭看他，關銘只是對著它輕輕搖了搖手指，它就復又趴臥下來。

看了眼睡著的沈煙，他消失在門外。

沈煙此時忽然睜開了眼，心裡有著抹疑惑。不過既然關銘不說，那他也沒有多問的意思。別人的事，終究自己是管不著的。

百禁不知何時探頭上來，見他晶晶亮的眼睛也盯著自己，一下就跳了上去，隨後自個兒找準了個舒服的位置就躺了下去，也不管身邊的人是個什麼感覺。而沈煙也是不管，見它這般自得其樂也就抱著它溫暖柔軟的身子，復又睡去。

早晨醒來，沈煙看到旁邊空空如也，百禁依然躺在地上，看見他醒了也就抬起頭來。只是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叫他覺著似是有些“委屈”。

看著那雙黃澄澄的大眼睛，沈煙一大早就覺得自己心情很好。

這日裡比武照舊開始，臺下依然是看眾不少，昨日裡輸了比賽的也不打道回府，大多數還是留了下來準備看看今日裡有些什麼熱鬧。而對沈煙來說，今日裡是一樣的陌生新奇，不一樣的是今日裡終於輪到了沈清。

沈煙看著他喊道：“清哥！”

“嗯？”沈清心裡不知怎麼回事竟是有些緊張。聽得沈煙喚他，看向沈煙的眸子裡不自覺地帶了三分期待。

沈煙微笑著拍拍他的背：“不要緊張。我看好你唷！”

“嗯。”他調皮的話惹得沈清一笑，心裡也是放鬆下來。

一旁的關銘不知何時走了上來站在二人中間，拍拍沈清的肩頭。

“關銘也叫你放輕鬆呢。”沈煙輕笑到。

可沈清看來卻並非如此。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關銘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雖然他們是師兄弟，但關銘向來獨來獨往，唯一得他稍稍親近的也只有師傅一人。因此若說蒼門中人脾氣怪異，只怕這關銘是其中之最罷。整日裡不見其人，偶爾出現還是神出鬼沒，只是一身的功夫倒是日見精進。而似剛剛這般的“關心”舉動是往日裡不曾有過的。

只怕是這回沈煙對他有所誤會了……

再抬頭，眼神正好和關銘對上，那雙有神得叫人過目難忘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可是，裡面像是什麼都沒有。亦或是，複雜得叫他看不清楚？

正待細想，只聽得謝長齊已站在臺中央呼他名字，神思立刻被吸引了過去，沒有餘裕再做思考。今日裡，他的對手是一位江湖上似乎已有些名頭的劍客。

只見對方抱劍而立，一雙鷹目在睜開時精光暴漲，臉上的皺紋不止是年齡的特徵更似是久經歷煉的標誌。反觀沈清，初出茅爐的小輩一個，經驗遠遠不及對方，身手要比過後才知道。只是無論如何此戰都是萬萬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