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室內就察覺到了二人間的不自然,透著精明的眼只在二人間來回掃上一遍便大致明白這滿室的尷尬的氣氛是從哪來的了。
他當即猜出肯定是八伶惹了沈煙不高興了,雖然這不是什麼好事情,但對他來說卻是個好訊息。最好沈煙討厭八伶的同時會連那個靜王一起討厭了——不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沈煙,我替你叫了些清淡的飯食,如果還有什麼要的只管與我說。”
沈煙想對著徐潤言的體貼入微道聲謝,結果擠出了笑容卻沒有發現此時他臉上的表情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笑。
而這就愈加肯定了徐潤言對先前房間裡發生了些什麼事的猜測。
桌前明明就是坐了三個人卻和坐了兩個人沒什麼兩樣——徐潤言和沈煙還會偶有言語,剩下的八伶幾乎就不曾再開口過了。而且他的臉色看上去也有些駭人,活像這裡的每個人都欠了他一條命似的。
入夜以後沈煙獨自一人睡在了床上,徐潤言和八伶死活不肯同他共擠一張床。後來他們問小二多要了兩床被子鋪在地上,想著就這樣過一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知道以前他們經歷過比現下更悲慘的境地,對那時的他們來說有被子蓋根本就是件奢侈的事情。
三個人共處一室有兩個好處,一來他們三個人可以互相有個照應,若是有個萬一也方便他們保護沈煙。二來這個地界兒的夜晚實在寒冷,一個人睡一間房肯定不如三個人一起來得暖和。
到了夜半沈煙感覺尿急了,於是草草披了外衣急急想去如廁。孰不知他前腳才出房門,那徐潤言後腳就跟了他出去。而等他們二人走後獨自剩下的八伶就睜開了眼睛,同時眉頭微鎖。
沈煙跌跌撞撞的摸著黑如完廁,才要轉身卻被來人給嚇得差些要驚叫起來。
可未等他開口身上就披上了一件溫暖的厚實外衣,顯然是對方剛從身上脫下來給他披上的。
“謝謝你潤言,不過還是你自己穿著罷。”
徐潤言接過他遞來的外衣卻又給重給沈煙披了上去,隨後不等他反應便淡笑著阻他道:“你這沒有功夫的人跟我這有功夫的人可沒得比。我的真氣足以禦寒,而你若是病了我們明天可就走不了嘍。”
覺得他說得也是在理,沈煙這才接受了他的好意。
“那個呆頭鵝跟你講了些什麼?”
沈煙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他這“呆頭鵝”三字說的是誰。
“你怎麼這樣說他呀……”
“我說的不對?”徐潤言冷笑了一聲,“你說靜王門下是不是每個都這麼呆頭呆腦的吶?一個九剋死板也就算了,這個八伶卻也呆板得厲害,嘴笨成那樣真不知那靜王收屬下的標準是不是一定要先夠呆才行……”
“潤言!”
這話真叫人聽得哭笑不得。
“……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徐潤言現在嚴重懷疑沈煙這是在愛屋及烏,“他究竟是同你說了什麼惹得你不開心了?”
“沒什麼……”
“沒什麼?”徐潤言一挑眉,上前單指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對上自己的目光,“你的眼睛可不是這麼說的,沈煙。”
那麼愛笑的一個人轉眼間就不愛笑了,任誰都會想肯定是有問題的。
沈煙被他盯得有些心虛,最後頗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
“瞧,你都不敢看我了,還說沒問題?”
“……我沒有。”
見他扭著頭一副不肯合作的樣子徐潤言大嘆了口氣,“沈煙,我可是一直拿你當弟弟來看吶。你若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儘管同我講,你若是不願叫別人知道我便不說,就算……就算是侯爺來問,我徐潤言也保證絕對不會吐出一個字去。好啦,你看我連最尊敬的侯爺都不會說的,現在你總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