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兒郎們最期盼的,若真個天下太平,又有誰願意背井離鄉去與人廝殺:“皇上,為這番話,微臣敬您一杯,願來日如今日所言,盛世長安,盛世太平。”
皇帝笑著端起酒,說:“這杯酒我得喝,來,為這番話,咱們一塊兒乾一杯,以後,朕就以鑄劍為犁為目標,治太平盛世與百姓。”
呃,兩男人都被她繞進去了,這話真要有這麼觸動人麼。顧雁歌想了想,又不由得笑,也許是他們經歷得比她多吧。
這一夜,蕭永夜和皇帝都喝醉了,皇帝被抬回宮中時,嘴裡依舊念著“鑄劍為犁”四個字。自此真個如他所言治下了一番盛世,景朝的天下江山在他為帝的幾十年裡,再無戰事起,四夷承平,天下來朝,這卻也是後話了。
而蕭永夜和顧雁歌,次日裡便開始打點行裝,他們商量了一下,發現嘉臨是不能去了,哪裡恪親王的根基太重,去了將來說不得要讓皇帝心裡不踏實。
“那咱們上哪兒去?”這景朝這麼大,好像去哪都行,只是帶著孩子,終究還是安定些好。
蕭永夜指著靠海的渭東城,說:“要不去渭東,這兒物產豐富,而且天氣好,四季如春,花木繁盛。”
“那吃的多嗎?水果多嗎?”顧雁歌想如果水果和食物的種類多,對孩子的生長發育都是有好處的。京城的東西雖然多,但都不新鮮。
“那渭東就再適合不過了,這幾日都打點好了,明兒我遞個條陳上去,咱們後天就能動身了。”
蕭永夜次日遞了條陳,皇帝又照舊留了留,面兒上的事重要周顧。離開京城的那天,顧應無和顧承憶以及一干官員都來相送。皇帝本來要來,被恪親王給勸住了,只說是蕭永夜隆恩太盛,未必是福,皇帝只好在宮裡遙望著他們離京了。
顧雁歌看著一眾送別的人群,忽然有些奇怪,少了個咋咋呼呼的人,能不奇怪了:“永夜,哥哥怎麼沒來,前幾天還嚷著要送咱們你,今兒到臨頭了反而是不見人影兒了,不知道他搞什麼名堂。”
蕭永夜想起顧次莊就直想樂,憋著笑說:“他啊,被太后娘娘呢和瑞王妃逼婚了,說要是再不指個合適的人,就把閉著眼睛給他指一個,他是被嚇著了,正躲人呢。”
……這孩子真讓人鬧心,不過這孩子鬧心的還在後頭吶!
第一八六章 二莊快跑
顧次莊沒來,蕭永夜和顧雁歌也只當這孩子躲婚躲得太徹底了,連人都不敢出現了。跟諸位官員道別後,就踏上了去渭東的行程。
恪親王領著侍衛在後頭馬車上坐著,蕭永夜和顧雁歌領著兩個孩子,後頭還墜著不捨得他們離開的顧承憶。更遠的地方,還有特地趕過來的阿烏子,現在已經是闊科旗汗王了。
捨不得的人很多,可沒一個像顧次莊這麼捨不得的,等到五十里開外,蕭永夜就掀開簾子,衝外頭說了聲:“你還真跟著我們跑,不怕到時候被瑞王爺逮著?”
前頭的車伕一回頭,嘿嘿地笑出聲,把帽子一掀開,卻不是顧次莊是誰,只聽他說:“我也不是沒辦法了,我不肯屈就,他們偏要面前我,這婚姻的事哪裡是勉強能勉強得來的。他們要這樣,我就只好趕緊跑了。”
……顧雁歌被這兩人瞞過去了,她還真以為不敢露面了,沒想到這顧次莊大搖大擺地就跟著他們一塊促成了。瑞王爺再是嚴防死守,還是被他逃出來了:“哥哥,你可真是折騰。”
“不是我折騰,是他們折騰,他們不折騰,我能成這樣嗎?”顧次莊理所當然地一扔馬鞭,讓旁邊的侍衛來駕車,自己坐了進來。
忽然間,顧雁歌覺得自己挺同情瑞王爺的,攤上顧次莊這樣一個大齡不婚,又成天折騰的兒,任誰也會心臟不好,血壓升高:“跟我們一塊兒走,你不覺得目標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