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停住了,理智終究戰勝了發情帶來的難忍,亦或是他不再想那樣傷害路伊。
果不其然,尤珉鬆懈的瞬間,路伊迷迷糊糊的意識立刻將手抽離。
她依然不喜歡他本身。
尤珉抬頭,透過窗簾看到了被雪花拍打著的窗。
或許外頭的雪,能幫他掃去身上噁心的反應...
“尤珉...”
路伊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她抽離的手攀上了尤珉寬闊的肩膀,感受著鼓動的肌肉帶來的生命力。
蓬勃的、跳躍的、在心臟牽動下剋制著自己身體的男人,此刻多了一絲恍然。
“尤珉、看著我...”
路伊的紅瞳慢慢化為黑色,與倒影中的白雪形成兩種極端。
嘴角紅色的血痕,被舌尖迅速帶走,緊接著,腥味瀰漫的唇腔奪走了他的一切意識。
擁抱著在小床上的二人,終於多了應該有的曖昧氛圍。
“唔。”
尤珉幾乎是在放縱般吞吃她的一切,連帶著襯衣下的背脊都鼓起了興奮的弧度。
“抱、抱歉,尤珉。”
路伊的主動權逐漸讓渡給瘋狂的獸人,她在破碎中向他道歉,卻引來尤珉更瘋狂的親吻。
像是要把這些時間他們拉開的距離全部泯滅...
路伊放鬆了身軀,沒再說話,時鐘指向十一點時,咔噠的齒輪轉動讓尤珉漸漸溫和下來。
他沒借勢更進一步,而是用指腹碾過被吮得發腫的唇瓣。
像一朵盛開的花...
“吃飽了嗎?”
“呼...”
路伊眨了眨眼睛,看著撐在她身上的尤珉,眼底是人性的剋制。
“吃飽了,謝謝......”
“別說謝。”
尤珉勾起唇角,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唇邊,“謝禮你已經給我了。”
“那你——”
路伊垂眸往身下看,果然看到了他的發情還未消退。
“不需要安撫。”
尤珉搖搖頭,光影隨著他輕微的幅度變換,路伊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給了我信任,我怎麼能辜負你。”
路伊沒有推開他,甚至在他瀕臨極境的時候,放鬆了自己的身體。
這是因為路伊的信任,信任他不會像從前那樣對她毫無顧忌。
只這一個舉動,足夠讓尤珉理清一切。
於是,膚色通紅的尤珉起身套上外套,沉著冷靜地將手提箱裡的試劑補滿,滿滿全是男僕的責任意識。
路伊起身下床,也愣了一瞬。
剛剛她居然下意識沒有反抗尤珉的熱吻。
還是沒有圖騰限制、處於發情期的、讓她從來頭疼的——
“不穩定”的尤珉!
這是不是象徵著,他們的關係正在逐漸發生改變,或者說...在逐漸變得更近?
“我要去一趟西邊的村子。”
路伊沒回應他的話,平常自然地理好衣服,將斗篷重新披在身上。
尤珉轉過身,把手提箱遞給她。
並問:“我在這裡待命?”
“你現在的情況當然——”
路伊沒說完,話鋒一轉,“這個村子需要你,如果瘟疫蔓延到這裡,我想請你幫忙。”
“我會的。”
尤珉很認真地點點頭,“拼盡全力。”
...
深夜的風雪更大了些,路伊單獨上馬,一個人循著記憶準備前往西邊的村落。
純白的雪地上,只有一人一馬穿行其間,在月色輝映下,像一幅冷調沉靜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