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守了美鳳幾年,要是她喜歡了別人,只怕他受不住。
喜妹留張美鳳住了兩日。張美鳳幾次欲言又止,臨回家的時候還是告訴喜妹,她姨夫劉槐樹真不是個東西,跟韓家染坊劉師傅說喜妹的壞話,她也是無意間聽她三姨說漏那麼一句。喜妹說自己心裡有數,又讓她放心自己不會如何,沒有確切把柄什麼也不會做的,再三叮囑張美鳳別跟老爹拗著來,慢慢勸他,讓孫秀財好好表現表現。
受人所託
幾日後喜妹跟謝重陽說劉槐樹使壞的事兒,他也想起之前同住的小廝說過的一樁事。那小廝有天去染坊找相好的說話,看見劉槐樹跟劉師傅很是親熱。之後又碰巧遇見劉槐樹跟秦管家在小巷子槐樹下嘀嘀咕咕,秦管家還給了他一袋子錢。原本小廝也不會留意這個,只因為韓家向來眼高於頂,只看著上頭的很少會對下頭那樣親近,而劉槐樹半禿著頭,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也格外扎眼,還跟謝重陽一個村的。閒聊的時候,小廝就跟謝重陽隨口說了說。
喜妹恨恨道:“這老賊頭一定憋著什麼壞呢,說不準是他和韓家合謀幹什麼壞事兒,回頭卻誣賴我去偷秘方,這劉師傅眼力也好不到哪裡去。”
謝重陽安慰了她兩句,“以後我們不管做什麼小心就是。不貪圖他們什麼東西,自然也不怕他們詆譭。劉師傅年紀大了,又多疑,你也不要跟他計較。聽人說他最近不舒服,強撐著幹活呢。”
喜妹不再計較劉師傅的事情,又告訴他張美鳳和孫秀財的事兒,謝重陽也替他們高興。
喜妹看看天色,便道:“小九哥,該去吳郎中家了。”吳郎中雖然不能替謝重陽根治,可他說如果有時間和精力,每五天去針灸一次,再配上幾服藥吃著,慢慢調養短期內不會發作,只是藥費會貴一些。能夠讓謝重陽少受一些苦再貴喜妹也樂意的,她把攢下的錢基本全部用來買藥,謝重陽看她那般堅持,也不忍心再拒絕,很順從地配合她去針灸吃藥,再疼也笑得溫和。
從吳郎中家出來天色已暗,恰好碰上劉姑娘,她一臉愁容,步履匆匆。謝重陽跟她打招呼,她啊了一聲,看喜妹扶著他便上前問了好。
劉姑娘是來給父親抓藥的,劉師傅病了已有些日子,開始強撐著,後來韓大錢讓人給他請郎中抓藥,劉師傅卻不肯。今天起不來炕,劉姑娘實在忍不住,揹著父親拿郎中之前的方子來抓藥。
“我爹總怕韓家要毒死他,不肯吃藥。”
謝重陽安慰了她兩句。劉姑娘猶豫地看了喜妹一眼,對謝重陽道:“謝三哥,如果你有時間,請來我家一趟。”喜妹以為她怕自己攔著謝重陽,便道:“劉姑娘你抓藥去吧,回頭我們肯定去探望劉師傅。”
劉姑娘道了謝,去醫館抓藥。
過了幾日兩人都得了空,喜妹陪謝重陽帶禮物去探望劉師傅。應門的是劉姑娘,她非常歉意地希望喜妹不要進去,“真是不好意思。姐姐也知道我爹的脾氣,他對姐姐有成見,若是見了,只怕又惹些沒有的氣出來。”
喜妹眉頭緊蹙,肚子裡直鼓氣,難道她稀罕來嗎?她一把抓住謝重陽的手,“小九哥,劉師傅不想見到我們,還是回去吧。”
既然劉師傅不想見她,那麼謝重陽是她丈夫,要是有什麼怨恨,自然是兩人都不想見。再說謝重陽跟劉家更沒啥交情,不過是送了劉姑娘一次、幫著寫了幾封信,難不成這就值得劉師傅不計較他媳婦兒的過節要他去探問?
劉姑娘滿懷期望地看著謝重陽,“三哥,我爹說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謝重陽猶豫了一下,他不明白劉師傅要跟自己說什麼話,之前雖然見過幾面,也不過是為了解釋喜妹的事情,希望他對喜妹不要有什麼成見。至於劉姑娘,他覺得自己表示得足夠明白,他和喜妹的感情,容不下任何一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