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太內向,要我改改。”她小聲說。
“那我今天給你機會你還不知道用用!”他哼她。
“啊?”
“啊什麼啊?”他索性鬆開她的手腕,在她還沒鬆口氣時,又圈上她的腰,不看她再次開始紅了的臉,繼續往前走,“今天多好的機會啊,反正是我手底下的人,你啊,就算是腦袋抬得高高的,姿態再怎麼傲,他們哪一個敢說一個不字?偏偏啊,就是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模樣,害得我被他們看成是欺壓良家女子的凶神惡霸。”
“啊?”她有些不置信似的再仰起臉兒看他。
“又啊?”他明明想笑,卻是故意板著臉,摟著她的軟腰繼續慢慢走,“虧得我今天擺出這麼親善的模樣,卻還是被你害得功虧一簣,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對不起……”腦袋再次乖乖地低下去。
他有些受不了地嘆口氣。
“我在同你說著玩兒呢,傻妞兒!”忍不住抬手敲一下她快低到腰下去的腦袋,他微微嚴厲一點,“給我抬起頭,挺胸!”
她慢慢抬頭,怯怯看他。
“我是黃世仁,還是你是楊白勞?”他一字一字地。
“啊?”
“啊你個頭啊,啊!”他再敲她腦袋瓜一下,嘆息出聲:“你又不欠我錢,更不欠別人,怎麼總這麼小心翼翼的?”
“我……”
“小北,你現在這樣子,是很吃虧的,在這個世道。”她怯怯的模樣,讓他心裡又是惱卻又帶著幾分很奇異的開心,索性便不再看她,只繼續摟著她腰走,“內向一點沒什麼毛病,可你這麼動不動就抱歉對不起的可就是不好了。”
“……我其實知道的。”她低低地說。
“總是這樣,你想升職……會很不容易。”他順順她的短頭髮,“虧你還剪了這麼一個很乾練的髮型呢,簡直是浪費。”
紅紅的臉兒,怯怯羞澀的眼兒,配著這短短的柔順頭髮,只會想要人……欺負啊。
心裡,不知為什麼,突然間很癢很癢起來。
“所以,你一定要改!”他聲音一下子粗起來,鬆開圈在她腰上的手,再次拉住她的手腕,腳步有些快起來,“以後不許動不動就道歉,不許有事沒事就說對不起,不許還沒怎麼著呢,就低著腦袋紅了臉蛋!”
她愣愣的,一時反應不來,只顧著追上他快了許多的步子。
“還有——”他又停下步子。
她立刻很乖地抬頭看他。
“就算我是黃世仁,我也希望你是……”他微微咳嗽一聲,微俯首靠近她小巧的元寶耳朵,低低啞啞地將自己突然升起的念頭很誠實地說給她聽:“……喜兒啊。”
她……傻了。
於是,當可憐的喜兒被大張著狼嘴的某人從頭吃到腳,再從腳啃到頭地完完全全地吞食進肚子後,只能埋首進軟軟的枕頭,任臉兒紅了又紅、熱了又熱了。
而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地主大老爺,則閒悠悠笑悠悠地側枕著胳臂,平日裡總微微帶著嚴厲嚴謹的臉龐上,難得的是今天她看了無數次的……笑意。
到底是他今天被什麼鬼神附了體,還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
臉兒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了,她埋進柔軟的枕頭裡,手在床邊偷偷摸。
“還不累嗎?”他眼尖地瞧到了她的小動作,明明知道她在找什麼,卻偏偏不說破,更不好心地幫幫忙,反而很惡意地伸過胳膊去,一下捉住了那偷偷溜出被單的軟軟熱熱的手。
軟軟熱熱的手立刻一縮,卻被他緊緊握住了,哪裡跑得了?
“……”
“什麼?”他笑眯眯地湊近臉兒完全埋進枕頭裡的人兒,很好心情地笑著再問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