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聽了好一會,心越來越涼。乘著子揚去問醫生情況的空閒,我走進了病房,想與子傑單獨談談。
“若若,小一一呢?睡了嗎?”
我點點頭,女兒這一覺起碼得兩三個小時,特意關照了看護守著。斟酌了下,決定開門見山:“子傑,我剛才聽到你和子揚談話內容了。”
他眼神縮了縮,定定看我,默不作聲。
“子傑,你。。。。。。為什麼要如此?這可是攸關生命啊?”怎麼要犧牲到如此地步呢?那是炸藥啊。就在剛才,我居然聽到許子揚問他是不是早知反恐演習炸彈被人暗中做了手腳,他的回答是不錯,他說如果不那麼做一次,就沒有籌碼與蘇家合作。
他們這都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如此,就算形勢所逼,也無需用如此決絕的方式呀。早在那時我聽到左韜提及蘇敏時的口吻,心中就隱隱感覺子傑可能是抱著目的去參與那個“獵鷹行動”的,在看到蘇暮年與蘇敏一同前來時,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想法。
他與許子揚分頭行動,利用各種方式都將自己的未來賭上,為的就是許家東山再起。“其實你可以換種方式,那蘇敏對你本身就。。。。。。”鐘意,從之前蘇敏對他的態度而看,應該是感情陷入的不少。
“我等不了!老爺子被逼死這件事是我和子揚心頭的刺,如果不將那些人拉下馬,我們枉為許家子孫。也正是看出蘇敏對我有意,才不想以欺騙感情的方式來達到目的。
你沒想錯,以我的敏覺早發現了有人暗中動手腳,試圖破壞我的這次反恐演習,想要再次將我打壓。我在發現時心中就下了決定將計就計,也看準時機飛身撲去救她一命,唯有這樣才能速戰速決,也有了與蘇敏背後家族談判合作的籌碼。
若若,我與子揚一樣,不到最後,真的不想靠那種手段上位。這種時候,我無心思與誰兒女情長,既然給不了別人想要的,那就不要把她拉入深淵,換個方式效果一樣。這是我唯一能對她盡的責任。”
莫名的我為他難過,又為蘇敏覺得悲哀,不是我有意往壞了想,而是真覺得當時子傑可能是有意引導蘇敏接近爆炸點,隨而選擇正確的時機做下這些,這如果讓蘇敏知道,情何以堪?而且他說不要拉蘇敏進深淵,在做下這些後,怎麼還能抽身?蘇敏早已無法自拔了。想起之前她哭著跑走的情形,瞬間了悟,定是子傑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把她給氣到哭著走了。
唉,心中輕嘆,就算不去管蘇敏的想法,他這麼做,值得嗎?
“子傑,你不覺得代價太大了嗎?”他差點沒命啊!如果賭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哪裡還能躺在這裡跟我分析這些事。雖然我沒有立場來評斷他們對錯,可是當為了某個目的,付出非比尋常的代價,即使有一天得償所願,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他目光定在頭頂蒼白處,幽聲說:“若若,跟你說個故事。我從小與子揚走得近,跟我姐反而疏遠。可我們是親姐弟,割不開的血緣,那年她要揹著畫板走天涯時,家裡極力反對,我看她躲在房間裡偷偷哭了一夜。
第二天我就走到我父親面前,向他要求走政途,唯一的要求是放我姐走,倒不是我偉大,而是我覺得身在我們這樣的家庭,最終都免不了那最後政治婚姻的命,為什麼不成全一個人呢?何況她是我姐。後來我姐走了,逢年過節才回來,她每次回來都會帶許多紀念品,然後有天她拉著我悄悄說愛上了一個畫家,說那人非常有才華,將來定成大器。
就為她這句話,我決定讓她追隨自由的夢想,鼓勵她去尋找愛情。可藝術家的心思,我們凡人想不透,我姐跟著那個畫家只知道浪漫,卻遲遲不結婚,認為思想境界崇高才是真理。到後來,我都懷疑我姐是不是崇尚那不婚主義了。
直到許家出事,瞞得再緊,她還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