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叔亦轉過身,手上有點髒,於是他伸直了手臂把時香攬住,聲音帶著笑,有著安撫的味道:“寶貝,別擔心,也別害怕,一切都交給我,不會有事的。”
時香很少主動對叔亦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所以叔亦以為她是因為眼下的危險處境覺得害怕了,時香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多愁善感起來,或許只是因為叔亦讓她覺得太溫暖,她情不自禁就想靠上去。
叔亦似乎也很喜歡她這種舉動,小心地把她攬懷裡,良久不動。
門外不知有誰輕咳了一聲,時香從叔亦懷裡轉過頭,抬眼便看見門邊站了兩個人,神色莫測的安娜,以及神色同樣莫測的安娜她哥——靳坤。
叔亦似乎對他們倆的出現有點不滿,很不高興地說:“就不能待會兒再來麼?!”
靳坤笑得痞氣十足,大步走進來,邊說:“這可是公共廚房,我們想來就來。”
被安娜的視線掃射著,時香總覺得不自在,從叔亦的懷裡退出來,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那啥,還是先做飯吧。”
叔亦只好繼續中途停下來的活計,安娜和靳坤倆人卻沒有出去,站在時香的另一邊看著叔亦,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叔亦不為所動,時香有點防備地問道:“你們有事麼?”
安娜只是盯著叔亦沒說話,靳坤似笑非笑地說:“來觀摩一下。”
時香沒有再說話,靳坤怎麼樣她無所謂,她比較擔心的是安娜,安娜看似面無表情的表象下,似乎有什麼情緒如燒紅的岩漿般在緩緩流動,總覺得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火山爆發。
雖然被六隻眼睛包含著各種意味地持續關注,叔亦還是不疾不徐,淡定自如,一派優雅從容。時香暗想,叔亦從小到大,都是目光的焦點所在,他應該已經習慣了被各種目光包圍吧。
這麼一想,時香又忍不住心裡默默尖叫,叔亦怎麼可以這麼帥……
當叔亦熟練地炒好了兩葷一素,問時香“味增湯可不可以”時,安娜終於語氣酸澀:“你真的會做飯。”
叔亦只“嗯”了一聲。
“她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安娜看了一眼時香,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我一直都會,”叔亦說完,停了停,又說:“不過,只給時香做過。”
安娜嘴唇動了兩下,還沒說話,叔亦卻語氣淡漠地說:“沒有什麼為什麼,我就是隻給她做過而已,也只想給她做。”
叔亦這種未卜先知的回答,真的是直白地血淋淋,安娜的神色很複雜,像是痛心,像是很難接受,又像是早知如此,她只說了一句,“你果然從一開始就……”
時香看著這樣的安娜,心裡不禁也覺得有點不忍心,於是她試探性地說:“叔亦,你別說了……”
安娜聞言,卻看著時香冷笑了一聲,既不屑又輕蔑,好像時香是那種得了便宜賣乖的賤人。
時香被這笑容刺得心裡很不舒服,也不再說什麼,由得她去。
“安娜,事到如今你還在不甘心什麼?”叔亦突然不耐煩起來,“我們沒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你現在這麼震驚,難道是因為以前你覺得我在開玩笑,不相信我麼?”
安娜笑了兩聲,才說:“是,一直都是我賤,這麼多年來,你口口聲聲說心裡有個得不到的人,我還覺得那是你花花公子不想負責任找的藉口!我還各種犯賤地說無所謂!現在倒好,你跟你那個‘得不到’的人在這裡親親我我,我們這些賤人都叫自作自受。”
安娜這番話,說得傷人傷己,哀慼萬分,時香聽得都難受起來。叔亦聞言,皺起了眉,卻沒有反駁,只是看著安娜,說:“安娜,你還不明白麼?”
“你說我需要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