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低醇溫良的聲音從耳側傳來,她抬起頭,才發現葉堔的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探了過來,見她抬頭,笑笑地‘吻’了‘吻’她的眼角。
那樣的溫情,讓她有些心慌。
“到底籤不籤?”
工作人員也開始了催促,她回過神來,直接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有一切完畢之後,她才驚覺,自己結婚了,而結婚物件是葉堔,還真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中午的走道上已經沒有早上時那麼多人了,她拿著結婚證,葉堔走在前頭,兩個人不聲不響地就這樣走著。
如果不是她手上拿著的結婚證,誰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對剛剛登記結婚的夫‘婦’。
“葉先生,請問旁邊這位是您的法定妻子嗎?”
“聽說葉先生的妻子是曾經顧氏的顧大小姐,葉先生請問您對當年您妻子告你‘性’、侵是什麼想法呢?”
“顧小姐,聽說顧氏倒閉之後你過的很不好,現在嫁個當年強、‘奸’自己的人是為了回到曾經優渥的生活嗎?”
“葉先生,聽說顧小姐在夜‘色’工作過,難道您就不介意嗎?”
顧穎從未想到,走出民政局‘門’口迎接自己的會是這樣鋒利的問題以及不斷打來的鎂光燈。
一個一個問題,就像是龍捲風來臨是的海岸,海‘潮’捲過來,打得她整個人站在那裡,窒息不已。
一字一句,‘抽’筋剝骨一樣往她的身上套過去,她站在那裡,頭頂的陽光那麼燦爛,她只覺得‘唇’幹舌燥,張嘴都是酸澀的堵意。
那些燈光不斷地打來,記者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她卻渾渾噩噩的一個都‘挺’不清晰,整個人站在那裡,就連抬‘腿’走動的力氣都沒有。
“難道你們不知道法律上有一條罪叫做誹謗嗎?你們這樣說,我和我的妻子完全有理由起訴你們報社。”
葉堔的聲音響起來,她睜著‘迷’‘亂’的雙眼,下意識地想要捉住些什麼。
伸出去的手終究是被接納,裹在手心裡面的溫度讓她忍不住落淚。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顧氏倒閉後她家‘門’口圍了一大堆的記者,那些相干的不相干的問題被一一提出來。
二十歲的顧穎站在自家‘門’口,耳朵裡面都是記者們接二連三的問題。
“顧小姐,顧氏倒閉了你有什麼打算?”
“顧小姐,聽說兩年前你被葉堔強、‘奸’了,但是據說是兩個人意‘亂’情‘迷’,這一次顧氏倒閉,是不是因果報應?”
“顧小姐,方家公子說願意出一百萬買你一個晚上,面對顧氏倒閉你和方公子的說法,你會有什麼選擇呢?”
“顧小姐——”
蜂擁不斷的問題,那些記者就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她越是不說話,他們的問題就越是讓她難堪。
她站在那裡,再怎麼強裝鎮定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女’生,面對那些娛樂八卦記者們的‘唇’槍舌戰,腦袋一片空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裡面了。
沒有想到時隔五年,她還有機會站在這麼多的關注燈光下。
同樣的不知所措,卻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手指間的溫度那麼地清晰,鼻息間傳來的菸草味讓她喉嚨一堵,緊緊扣著手心的手終於忍不住鬆開,抬手緊緊地抱住了身上的人。
無論葉堔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將她抱進懷裡,她還是感念他沒有站在一旁看著她被那些記者圍攻得驚慌失措。
一個人曾經站得多高,跌到谷底的時候就有多害怕自己的落魄被別人知道。
曾經的顧穎是A市赤手可熱的冷傲才‘女’,可是現在她只是一個為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