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話說得人云裡霧裡,不過想到她先前投壺的風姿,技巧精妙嫻熟連晏術都輸了一籌,眾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滿懷期待而來,失望而歸。不會真如他們所想一般,相爺那等人物,唯一的繼承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女紈絝吧?!
「蘇璵!快和我講講,你是怎麼暴揍五公子的?」
「五公子?」
「就是付秋、鍾寂之流。」
「他們啊……」蘇璵眉心一動:「你和五公子不對付?」
「豈止是不對付,我看到他們就噁心,吃不下飯。」
「原來如此。」她笑吟吟道:「其實打了他們五人的也並非我一人,恰好除了我,還有三人已經來京,荊續茗、李寺、寧晝,我聽手下人說五公子肆意欺負我的朋友,將他們屢次打成重傷……」
「好!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們在哪,我替他們出頭!」
蘇璵一巴掌拍開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似笑非笑:「這麼痛快?」
晏術不是笨人,和人做朋友從來都不是一句話的事,要拿出誠意,解決五公子之患就是她準備的誠意。
以蘇璵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相爺出面,只要她輕描淡寫和方才離開的那些世家子說一句話,對付五公子的人少說就得兩掌之數。
但她沒有。
她把機會留給了自己。
晏小公子驕傲地抬起下巴:「前提是,你要教我你剛才投壺的技巧。你還是第一次能在投壺過程中斷我箭的人,就沖這一點,我要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
「可以。」蘇璵冷笑:「前提是,廢了他們左手!」
「這……你要毀他們仕途之路?」
「不是我要毀,是你要毀。」
晏術臉色發白,磕磕絆絆道:「想、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啊……」
兩人對視了有一會,她重重揮袖,壓低聲音:「好!反正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這樣的人往後入了仕途也是禍害,我這也算為民除害了。你要記住你說的,好朋友,一輩子的哦~」
「童叟無欺!」
「痛快!」
兩掌相擊,兩個寂寞有趣的靈魂相遇,不可否認,她們是同一種人。
天字一號房,阿芝感恩戴德地站起身:「主子現下也知道了,家主遵從薛師遺囑行事,婚姻大事,不可草率,哪怕指腹為婚,也不可一味由著蘇姑娘性子,縱使情不自禁,也要在成婚後……」
少女被她直白的話說得心神恍惚,奈何霍師姐派人打著爹爹的旗號行事,身為人子,哪有悖逆先人之禮?再則,她並非不知檢點之人。
耳垂燙得發麻,她算是想明白了,爹爹為何臨終囑咐她遣散奴僕,放心她孤身一人去往邊城。爹爹凡事順其自然,卻將吃力不討好的事推給了霍師姐。
霍師姐負責考驗她的未婚妻品性,順帶教她如何與人談情。
這事著實惹人羞赧,像是種種私密事都被放在太陽下暴曬。然而再怎麼彆扭,她還是不忍拒絕爹爹對她的滿腔疼愛。
這是身為父親對女兒最後的責任和守護。
擔心她年少天真被人欺辱,擔心她所託非人落入險境,大費周章地要四海首富的霍家主為她餘生保駕護航。
「明哨是你,暗哨呢?」
「是我阿姐。」
少女情緒看起來有些失落:「她能出來相見嗎?」
一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藏著人,隨時盯著她這兒的動靜,她不自在地別開臉:「我不喜歡被監視。」
阿芝撲通再次跪下:「不敢!阿姐知分寸,不該看的絕不會看,不敢冒犯主子!況且主子自從搬進深山後,我就感覺不到阿姐的氣息了。她現在……應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