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姿勢,心頭氣上加氣,“豈有此理,朱見琛竟然放任這兩個衛士如此裝腔作勢,可嚇唬得了誰了?”他大刺刺的說道:“瓦刺大汗命我問候大明天子安好。”
朱見琛“唔”了一聲,並沒給他“賜坐”。
長孫兆忍不住便大聲說道:“我是來和皇上商談和約的,請問皇上,你們的人搗什麼鬼,一再對我……”
“無禮”二字他尚未曾吐出唇邊,倒是從陳石星口中喝出來了。
陳石星喝道:“長孫兆,你在皇上跟前,膽敢如此無禮!”長孫兆只道他是文學侍從之民,朱見琛叩他參與機密,不過是要他在和約上斟酌一些字句的,壓根兒就不把他放在眼內,聽了這話,不由得更是心頭火起,喝道:“我還沒說你們,你們倒說起我來了。哼、哼,你是什麼東西,我和你們的皇上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長孫兆這番囂張的舉動早已在陳石星意料之中,如何對付他的辦法,他也早已和朱見琛商量好了。當下向朱見琛拋了個眼色。
朱見琛一來是必須先保得自己的安全,二來長孫兆如此氣焰凌人,他身為九五之尊,面子上也掛不住,不覺也動了氣,於是他即按照陳石星剛才對他的“吩咐”,一拍桌子,說道。”你是代表瓦刺大汗來與朕講和的使者是不是?”
他這一拍桌子,雖然拍得不重,已是把長孫兆嚇了一跳,當下瞪著雙眼說道:“不錯,我是敝國大汗的全權使者,皇上,難道你還不知?”
朱見琛道:“聯知道。但這位陳學士是誰?你知不知道?”
長孫兆聽這口氣,猜想陳石星定是得寵的近臣,但仍傲然說道:“他是何人?他出言不遜,陛下難道還要袒護他麼?”
朱見琛道:“他是朕的欽差大臣,你要講和,先和他說。”長孫兆又驚又怒,說道:“這是關乎貴我兩國國運的大事,陛下何須另派欽差,一定要的話,也請陛下換一個人。”
朱見琛道:“你們的大汗派誰來作使者,朕管不住。朕派什麼人和你商談,你們也管不住。你知道你是站在什麼地方說話?在這裡就得由聯作主!”他在陳石星監視之下,鼓足勇氣把陳石星教他這番說話像唸書一樣唸了出來,聲音已是禁不住微微顫抖,但也正因如此,就更顯得似乎是動了氣了。
長孫兆做夢也想不到朱見琛會這樣斥責他,不覺倒是噤不敢聲了。
陳石星冷冷說道:“我在聽你求和之前,先要問你,你知不知罪?”
長孫兆道:“我有什麼罪?”
陳石星道:“你既是瓦刺使者,理應知道使臣的禮節。為什麼見了我們皇上,還不下跪?”一聲喝道:“跪下!”伸出手來按他了。
長孫兆即使想要跪下,此時也不甘願如此被人強迫,他氣得七竅生煙,駢指便向陳石星肘尖的“曲池穴”一戳。他是要令陳石星變作滾地葫蘆,摔在地上爬不起身他才下跪。
哪知他的指尖觸著陳石星的手臂如觸鐵石,分明是點著了“曲池穴”,陳石卻是神色絲毫不變,反而是他“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陳石星的手掌已經搭上他的肩頭。這一下長孫兆更是禁受不起,肩上就似壓了千斤巨石般,不由他不雙膝一軟,就跪下去了。
陳石星道:“好,你說吧,貴國意欲怎詳講和?”此時方把手鬆開。
長孫兆這一驚非同小可,“原來朱見琛是有意折辱我的。這人哪裡是什麼學士,分明是個頂尖兒的武功高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把和約談妥了再和他算這筆帳吧。”此時他已知是有點不妙,和約恐怕也未必談得成功了,但總還是要試一試的。
於是他抬起頭來,亢聲說道:“三個月前,和約早已擬好了。如今我只是來向陛下,何以遲至如今未籤。”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