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尋聽了前因後果後才理清了整件事的脈絡。桓業現在有軍權在手,想將手下的一半兵力交易給自己,讓自己出面幫助桓業奪得桓家家主之位。這樣桓業取得家主之位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理桓治父子了,達到斬草除根之效。可是這麼一想,黃尋就覺得有點對不起桓治了。想當初黃尋剛進入九真平叛時,內有戴良掣肘,外有桓家虎視。這時多虧桓治發揮本地人之優勢號召桓家之人響應,然後屢出良謀,比如派人擾亂桓紀和冷全之間的關係,使離間之計成功。又冒險回到無功動員桓家不服桓衝之人,讓黃尋毫不費力的平定無功,更是在桓真來襲之時鎮守無功,讓黃尋無後顧之憂,這才能大敗敵軍,擊殺桓真。這一件件事黃尋回想起來都是桓治的功勞。現在桓業要與自己做交易,相當於自己賣了桓治以此來換取桓業的一半兵力和收復胥浦的大功,這讓黃尋陷入是建功的大業重要,還是良心的堅持重要的糾結與苦惱之中。
李開見黃尋聽完自己講述之後沒有反應,心知主公定是在抉擇之中,忍不住出言說道:“主公,當初你在建安剿伐山越之時,我誤殺了一名人質,梅成要求你殺我賠罪,主公也是經過一番抉擇,最後選擇保我,滅殺了梅成一族之人。當時我猶記得主公你說為了保住我的性命,甘願梅成提任何條件,可是梅成就是非要殺我。最後主公將我庇護,錯失了一千餘山越精兵。事後我悔恨難當,主公卻說為了一千餘山越兵就殺了鄱陽起兵的老部下,這是主公所不為之事,由此我才發誓今生為主公做牛做馬,肝腦塗地。現在主公已是校尉之職,全軍弟兄們眼見主公官職一年一年升遷,這心中都是有著激情。若是主公這次能平定九真,那不僅主公能再得升遷,弟兄們也會因主公升遷而水漲船高,也能得職位了。現在桓治對於主公和兄弟們來說只是一外人,主公不需要為此而糾結。當初主公為了我一人而除滅梅成一族,現在主公也應該為了主公自己的前途和兄弟們的美好前程而下定決心。捨棄桓治能得到平定九真的大功勞,同時也讓兄弟們這些日子留的血汗沒有白費,以及為此戰死的兄弟們沒有白白犧牲。主公還猶豫什呢麼”?黃尋聽到李開的勸言說道:“李開,你所言至真至情,我當然不會忘記兄弟們為此戰付出的代價。但是若沒有桓治的幫助,我軍也不可能順利平定九真,現在若捨棄桓真就是過河拆橋之舉。我心中無法釋懷,於外人來說更是我名聲上的汙點啊”。李開聽到黃尋的顧慮主要是良心上的愧疚和名聲上的擔憂,於是說道:“主公想差了,答應桓業,並不代表主公親自出面為桓業作戰。我們只需不提供桓治支援,而讓桓季率領其所帶百人直接去突襲殺死桓治父子就行,到時我們就推說不知道此事。一
切都是桓季自己所為,報告給刺史大人。但是桓業現在還握有胥浦和七千大軍,我想以刺史大人戰事為先的原則,應該會原諒桓季的。畢竟若是桓業成功歸降,對於刺史大人來說一個桓治的死根本不算什麼事。而桓業還可率領其手下大軍前去與刺史大人會合一起攻打龍編,更能讓守城的桓衝知曉其九真老巢已經被完全平定,連支援自己的桓業都倒戈相向,桓衝定是心驚膽裂,到時或可一戰而下龍編。若攻下龍編,一個桓真死了又算的上什麼事呢?主公更別忘了,戴良還在桓業手中,若是桓業歸降,我軍又多一項救出戴良的功勞,到時就更能在刺史大人面前表功了”。
黃尋聽李開說得頭頭是道,驚異於李開什麼時候這辯才這麼好了。不過想了下李開出使錢博時,身受大刑而不屈,又跟隨自己在面對士規大軍圍困之時的逆境,已經鍛煉出來了膽魄和機變,現在能講出這番道理也是說明李開已經從一個小卒成長為能為自己獨當一面的人才了。黃尋想到這裡回道:“李開你所言有理,我知道了,桓治再怎麼對我立有功勞,他也是外人。而且他之所以這麼賣力,也是想為了自己一脈奪回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