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景色,絢爛壯麗卻又不失蒼遠遼闊。”
金色的晨光灑在倆人的額上、肩上,令周身宛若被一層炫目的光暈籠罩,迴圈流淌,溫暖靜謐。
他輕輕吻上她的額頭,唇邊漫起一絲柔和笑意。
妙衣倚在他的懷裡,輕聲道:“我這些天一直想問你……”
“什麼?”
她轉過頭,抬眼望進他如琉璃一般深沉的眸中:“將來,你會只有我一個妻子嗎?”
玄煜輕笑,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用了從未有過的鄭重語氣:“傻瓜,當然是。我玄煜一生就只有你一個妻子。”
“若有一天,你會厭倦我離開我嗎?”
“永遠不會。”
掌心貼在一起,溫暖直達心底,竟令她想要落下淚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沒有任何修飾,卻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要彌足珍貴,也成為她後來積澱在心底的最沉重最溫馨的記憶。
這樣堅定的承諾,那個時候她是真的相信。
“妙衣,”他手指摩挲著她左手纖細光滑的無名指,說道,“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她疑惑地看著似乎突然有點緊張的他。
玄煜揚了揚唇,像在努力掩飾著眼底的一絲尷尬:“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這畢竟是雍國的風俗,或者連風俗都說不上,只是我看到這裡的女孩兒都希望心愛的男子送她們這個……”
妙衣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不自信的表情,失笑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呃……”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盒子,妙衣的心中猛地一顫。
不出所料的,是一對鑽戒。
她怔了幾十秒,然後笑著伸出了左手。玄煜終於呼了口氣,欣喜地將那枚小的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妙衣拿起那枚大的,戴在了他同樣的手指上。
有什麼,從眼中滑落。
“傻瓜,”她淚眼朦朧,卻笑著吻上他的面頰,“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喜歡。”
玄煜抬手拭去她滿臉的淚痕:“你才是傻瓜,高興為什麼哭呢。”
她偎進他懷裡,緊緊摟住他:“我高興……”
玄煜撫著她的發笑著道:“沒想到你這喜歡,早知如此我真該很久前就送給你……我從前沒覺得這東西有什麼太大的意思,總覺不過是青年男女們風靡的玩意兒,而且還是從天竺傳來才被雍國百姓接受推崇的。遠不如本土純淨久遠的玉更有意義。”
妙衣心中透亮,笑出了聲,心道:真是傻的可以了。當然,她也沒有認真去想到底是誰傻的可以。
回到齊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一路都沉浸在滿滿的幸福中,手指摩挲著那個戒指傻笑。一想到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了自己,就樂得合不上嘴。
“什麼事這麼高興?”這是第二天早晨禹珩見到她的第一句話。
不會吧,這也能看出來麼?她經過昨晚一夢之後臉上的笑容已經很收斂了,那種傻笑相信也看不出來的。
“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你從前哪一次早起不是呵欠連天的,今天明顯精神的多。”禹珩看著她有點疑惑。
她呵呵一笑,然後為他盛粥。
“哐當”
手猛地被一拽,勺子跌進了粥裡。要不是站在桌邊,她估計自己一定是踉蹌摔倒。倉惶抬頭,就見禹珩神色不定地看著她的手指,耀目的光芒反射在他的金色眼眸中,卻投下了難以捉摸的暗影。
禹珩定定地看著那個戒指。帶著傷痛的冰冷,就那樣在眼底漫延開來。
周圍陷入了令她不安的沉默中。
許久,就在她的骨頭快要被他捏碎的時候,禹珩的目光閃了閃,鬆開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