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
眾人隨著他的敘述由傷懷希冀的眼神轉為凝重,向憤恨演化,也有一份擔憂掩藏其中。
自從重炮陣地壘建囚牢工事,日軍不再強攻,僅以狙殺為主,躲在淺壕中放冷槍。
看似是囚籠戰術,試圖困死先遣隊,以消耗軟磨硬泡,餓死先遣隊。
這一招很歹毒,在這麼下去用不了三天,重炮陣地不攻自破。
炮兵兄弟力不從心,搬運炮彈都很吃力,餓的頭昏眼花還怎麼打仗?
十八號喋喋不休的闡述危局,眾人呼吸漸促靜聽,楊關也在聽、嘴裡吃得更歡,紫靈犬在旁邊咔嚓咔嚓地啃骨頭。
“咕嚕,咕嚕嚕……”
兄弟們不經意間腹鳴不止,幾人尷尬地低頭,手按腹部極力忍耐,以免干擾教官吃飯。
楊關渾不在意,不矯情,心在滴血,吃的是兄弟們的情義而不是飯,熱淚為湯,自己不能再躺下成為累贅、廢物!
“傳令山巒中的先遣隊潛入淮河之中,突擊位置定在臨淮關沿岸,在水底拉設繩索,接洽五十一軍協商突襲行動。”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思維短路,教官不會是燒壞了腦子吧?
潛水不難,對於先遣隊來說小菜一碟,聯絡五十一軍也不是問題,但他們絕對不會同意這種自殺式的行動。
臨淮關距離重炮陣地最近,屬於日軍絕對防範的區域,兵力多少暫且不論,火力絕對可以阻擋十個五十一軍。
“怎麼,你們認為行不通?”楊關把喝完的空頭盔塞給杜鵑,一抹嘴問道,語氣生硬,生氣了。
魏和尚趴在擔架上,雙手撐地儘量仰起頭說道:“零號,五十一軍根本不靠譜,您在給我們講笑話吧?”
那幫兔崽子能牽制日軍就燒高香了,指望他們救援那是做夢,若是換上張自忠的五十九軍就好了,他心中不忿。
楊關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這一根筋的傢伙,環視一週定格在十八號的臉上說道:“老子說過要反擊你們以為是瘋話?”
魏和尚很生氣,左手猛拍地面引人注意,右手甩出一物說道:“零號,這個還給您,留給您做紀念……”
一塊小孩巴掌大的彈片嗖的一聲飛射而來,楊關抬手抓在手中,心中明瞭,這一根筋認為自己的腦子被這塊彈片擊傻了?
五指搓捏著暗紅色的彈片,很感動,這是和尚愧疚的紀念,為銘記沒有擋下這塊彈片而特意尋獲、收留銘記?
思慮電轉,他呢喃地說道:“讓兄弟們用山炮軲轆組建移動盾牌,越多越好,組建兩百個可以直接殺出重圍,老子的命令是瘋話?”
聲音很輕,但字字珠玉激盪在眾人的心神之中,這也行?不對,絕對可行!
陣地上的卡車輪子,山炮軲轆,重炮輪胎多得沒邊,用做板車絕對可行。
即便是組建黃包車,雙杆推車,最前端以卡車鋼板、鐵皮、廢槍等等扎建盾牌不是問題。
車廂內架設重機槍,或是裝載彈藥,一人推動掩護兄弟們逼近窩在淺壕之中鬼子兵,突然衝鋒過去又是一場屠殺。
倘若這種盾牌車連線成片,遠距離輕重機槍掃射,近距離手雷招呼,組成一個圓陣殺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主要是突然襲擊,日軍措手不及,衝過距離淮河五里的區域難度係數並不大。
再結合五十一軍接應,兩相夾擊日軍,突出重圍……
眾人的心神活躍起來,衍生出一股喜悅之情,激盪得雙目泛彩,夾雜著一份尷尬凝視教官,張嘴無言。
魏和尚向來沒心沒肺,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說道:“零號,那,那個彈片還是我替您保管,您還給我?”
“老子被這塊彈片擊傻了,沾染了血液,萬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