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黃尋問道:“我初見舅母,敢問道長,有何指教”?
張奐答道:“夫人乃安東將軍,山陰侯之女,家世簪纓,尤重禮儀,表少爺禮儀無錯,自然無甚大礙”。
“謝道長指教”。
“不敢”。
又走了十幾里路,張奐問道:“表少爺我一直想問,但又怕難,現在我不得不問。夫人交待,你可知你舅父下落。當年恩主與諸葛直將軍出海,回來卻聽諸葛將軍言恩主跌落於海,下落不明。不知影姑娘可告知你恩主下落”。
“影姑姑只告知我來投靠舅母,未說其他”。
“哦,四年前影姑娘持我家恩主隨身玉佩前來投靠,我家夫人興高悲涕,影姑娘說救了一個落水之人,但是卻說又死了,臨死之前讓她來報信,必有重謝。但夫人一直認為其中甚有蹊蹺,可惜影姑娘神秘非常,告訴我們之後便不見蹤影。三日之前,影姑娘又現身說恩主外甥有難,叫我們照顧,表少爺真不知恩主下落”?
“道長無需再問,我從小與父母長大,後雙親仙
逝,也是影姑姑告我舅父之事,不然我亦不知有此親緣”。
“好,既然如此我們快快趕路,好讓你與夫人相認”。
終於到了皖城,由於賀齊被封安東將軍,防區郡治就在這裡,而不忍心見女兒年輕守寡,於是將女兒接到皖城居住。所以如今黃尋直接進入賀府居住,張奐引黃尋從偏門進入賀府。
這時從東苑走來一位半大小子,黃尋一看,心裡已然知道這位想必就是舅舅在這個世界的後代,也就是自己的表弟孫秀了。
孫秀走上前來,先向張奐行禮,而後問道:“張師去迎我表兄,今即還府,還請張師引見表兄”。
張奐側身一讓,現出黃尋,對孫秀說道:“這位便是恩主外甥,姓黃名尋,因還未及冠,家中又逢大悲,故未有表字,少主可上前相認”。
黃尋上前行禮,拱手說道:“家逢大悲,舉目無親,辛得影姑姑告之還有舅父之所,潦倒來投,還望表弟顧血緣之屬,申孝悌之義,接納之,不勝感激”。
孫秀忙拱手道:“兄長折煞我也,家母得知父親還有兄長這門親屬,即吩咐我定要尋到,好生照顧。如今張師即尋到兄長,還請隨我拜見家母,以定名份”。
來到正堂,只見孫秀當先拜道:“母親,張師已迎表兄來見,還請母親移步正堂”。
黃尋心內突然有點畏懼,畢竟這個人可是能決定這次能不能有個合法身份的決定者。若是她不認我,那如何才能在這個三國亂世立足。要知道有世族這個身份和沒這個身份可是天壤之別啊!當下黃尋打起精神,準備直面考驗。
這時從裡屋出來一位淡妝婦人,約有三十幾許年紀。可能因為要操持家務,還要培養孩子,眼角的皺紋已然窩陷,畢竟丈夫在當盛年之時,出海落水,不見音訊。從此要操持整個家庭,而且孫秀畢竟乃東吳宗室,必要應酬達官顯貴,還有宗室祖祠。可見一個婦人要獨自扛起真是難為了。所以賀齊見女兒如此辛苦,才接來幫扶,不然無法久撐。
黃尋上前叩拜道:“外甥拜見舅母,今家中不幸,遭逢大悲,還望舅母垂憐,收留之”。
賀氏說道:“往日我從未聽相公提起還有這門親戚,還請足下細述其中原委”。
“舅母有命,外甥不敢隱瞞。昔年上巳家母出遊,見一池蓮花繽紛,遂上前採之。我父正好從此經過,見我母窈窕,欲逑之,遂行張翼德故事,因難以啟齒,故而與舅父斷了往來。今圖窮勢孤,前來投靠,還望舅母審之”。
“原來如此,前日孫影來信,言道汝乃我夫之外甥,我還有所疑惑,今日釋疑,我已知曉。不知汝父是何郡望”?
“不敢隱瞞舅母,我父在荊州一縣中有些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