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軍手裡拿的身上穿的根本不是一個水平。
人家郎情妾意,閻老西也不能真攔著(若是敢攔著,那自然有無數招數等他,就一個破壞抗戰的帽子扣下來閻錫山就得下課),只能送四十五軍和兩萬川籍壯丁上列車。想起自家還支援了四十五軍一批軍火,閻錫山腸子都悔青了——至於人家四十五軍保衛山西流血犧牲的事情在閻錫山看來反而是理所應當的。
連下兩個命令都被執行了,宋子文又透過南京讓晉綏軍進攻呼和浩特——這麼大的事只能是南京軍政部下令,北平軍政部只是管理第一戰區的軍分會並無權利指揮第二戰區。
晉綏軍和閻錫山當年是一起入主北平操持國政的,閻錫山本人也是有能力,有野心,有地盤,有軍隊的四有軍閥。為現在的南京中央做炮灰這種事自然是不想去做的,於是閻錫山給南京發報說,前段時間大戰,山西太原兵工廠和各部隊儲存的彈藥消耗殆盡,請求中央撥發彈藥補給。
這當然是應該的,只是北平軍政部認為閻錫山一次性開口要二十億發子彈和幾百萬發各型別炮彈還是太多了一點。先撥發了山西兩億發子彈和幾十萬發各型別炮彈讓閻錫山先用著,等閻錫山部將那二十億發的子彈殼和幾百萬發炮彈殼都送過來,北平軍政部自然會按量撥付——北平軍政部當然知道閻錫山手上沒這麼多彈殼的,不然也不會說這個話。
可閻錫山自己也有銅元局和兵工廠,那些銅質的子彈炮彈殼雖然沒他報上去的那麼多,但也不少,自然不願意就這麼交給北平的。
可對北平軍政部來說,這將子彈殼炮彈殼賣給銀行鑄銅元也是一項收入。在宋子文看來閻錫山這是吃了吐——鬼子進你山西的時候我們二話沒說,又是出兵又是出彈藥補給的,現在就要個彈殼你都不給,還怎麼能信得過你。
於是宋部長將十七軍請戰呼和浩特的電文壓下來了,反正十七軍軍長徐庭瑤也不是那麼急。請戰電文是徐庭瑤應下面的要求送上去的,徐庭瑤本人自覺地帶領十七軍這些年已經打了不少勝仗,也該換個位子了——自己霸著不走下面的人也升不上來,到時候自然還要怨恨他。…;
徐庭瑤也向南京推薦過一次關麟徵做十七軍的軍長,南京方面用關太年輕的理由拒絕了徐庭瑤的推薦。不到三十歲做整編師的師長都已經顯得很年輕了,剛滿三十就做中央軍的軍長還有些早。
相對來說,畢業保定軍校的徐庭瑤是張治中,白崇禧,蔡延鍇等人的同學,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上面這麼一說,徐庭瑤才想起關麟徵確實才滿三十歲,只是徐庭瑤面目顯得年輕一些,關麟徵老成一些,徐庭瑤不自覺間總是認為這個人是自己的同輩。
宋子文和閻錫山之間起了齷齪的心思,那一二戰區之間通力合作自然就談不到了。收復呼和浩特的事情也就耽擱下來。南京每日也打電報問問閻錫山準備的如何了,閻錫山只用部隊前段時間損失過大新兵尚未練成為理由推脫。
宋子文和校長只能罵一句這個閻老西,卻也無可奈何,只有這個時間不宜動兵收拾他。但收拾閻老西也不一定要動兵,考慮到新桂系和晉綏軍的關係不錯,南京軍政部派人聯絡除了新桂系之外的各支雜牌部隊,山西是養不起這聚集在山西境內的這三十多萬兵馬的。
南京這一派人接觸,很多人大吐苦水,例如山西糧食不夠,給付的軍糧多是雜糧,雜糧蛋白質不夠,墊墊肚子還行但是吃不飽。這當兵是個斷頭的營生,哪天吃的不是大米白麵。
有訊息說,是這閻錫山將北平運來的大米白麵高價賣掉了,換了便宜的雜糧給這些雜牌部隊吃。這讓雜牌們很生氣,我們是雜牌沒錯,可我們也打鬼子,總不能因為掛了雜牌的名字就得在你這山西吃雜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