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無奈嘆氣,摸了摸女兒的額頭。
“你都明白的道理,爹跟劉伯溫豈能不懂?”
“只是一入朝堂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我們都是皇上左右博弈的棋子罷了!”
胡惟庸關心道:“蝶兒,為父現在只想給你找個好夫家,最好是皇親國戚,將來即便爹出了事,你也能自保……”
胡蝶低聲道:“那若是女兒自己找呢?”
胡惟庸知道女兒的性子,尋常人物根本無法入得女兒法眼,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夠令女兒感興趣?
“跟爹說說,是誰家的男子?”
“他不過是個翰林學士……再說了,女兒只與他見過一面!”
翰林學士?
聽聞這四個字,胡惟庸只覺得頭皮發麻,畢竟某位嶽翰林,已經令他在威海衛的部署,徹底打了個水漂!
“不行!翰林院那些酸儒,豈能配得上本相的女兒?”
“爹,為什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
胡蝶直接奪門而出,胡惟庸正要勸解,卻看到趙庸與梅思祖前來拜會,只能先與他們商議。
“小女嬌慣壞了,讓二位侯爺見笑了。”
胡惟庸淡然一笑,二人連稱不敢。
“胡相千金,溫婉大度,乃是一等一的大家閨秀。”
“不錯,誰家的公子若是能娶到胡蝶小姐,那才是三生有幸呢!”
胡惟庸客氣兩句,隨後問明二人來意:“不知二位侯爺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趙庸直言道:“還是那嶽麟的平倭三策!如今東南反應強烈,不少豪族大戶,都想要前往威海衛去試水。”
“本來我等走私能夠獲得的利潤,這下都要被朝廷以關稅的形式收走。”
“這嶽麟,當真該死!”
梅思祖則對此沒有興趣,他更為關心的是侄兒梅殷的婚事。
“敢問胡相,上次您說過小侄的婚事,可有著落?”
梅思祖老臉一紅道:“小侄自從有幸見過寧國長公主一面後,便見之不忘,思之如狂!”
趙庸皺眉道:“老梅啊,咱們在談有關銀子的大事!你侄兒那點兒女情長,稍等一會再談不遲!”
胡惟庸思考片刻道:“平倭三策能夠推行,就看這次威海衛的船隊,能繳納多少關稅。”
“只要對國家有利,皇上不介意讓利於民,更何況市舶司根本吃不下整個海貿!”
“皇上一旦啟用平倭三策,咱們也派手下人去做生意便是!這又不耽誤賺銀子。”
趙庸聞言,明白鬍惟庸已經選擇退後一步。
畢竟平倭三策,對民間商人的衝擊力太大,完全令他們看到了有利可圖。
朝廷同樣能賺取高額關稅,可謂是互惠互利。
最受傷的當屬他們這等打算走私的私人團隊。
“至於梅殷的婚事,我看皇上並未拒絕,賜婚就在這幾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