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胡凃更是挺直腰桿,挑釁地看向嶽麟。
“你是你,你爹是你爹。”
嶽麟橫眉冷對,“你一介白身,又無功名,有何資格不跪?”
藍玉嘴角上挑,沒想到這嶽麟骨頭還真硬,絲毫不給胡惟庸面子。
“我跪天跪地,都不會跪你這狗官!”
“犬吠公堂,按照大明律令,仗十!”
聽聞此言,胡凃心中有些犯怵,一旁的王捕頭笑道:“這位丞相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嶽大人讓我們遵紀守法,我們不一定會聽。”
“可嶽大人讓我們打人,我保證公堂內的各位,都會答應幫忙!”
呼……
“本公子事先宣告,我不是跪嶽麟!而是遵從大明律令,跪的是當今聖上鐵律!”
噗通!
胡凃一雙膝蓋當即跪下,引得百姓們一陣嘲諷。
“以為是個硬骨頭,結果還不是跪下了?”
“人家說了,跪得不是嶽大人,我怎麼那般想笑呢?”
“唉!這就是丞相之子麼?果然欺軟怕硬!”
聽聞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胡凃心中暗恨,若不是藍玉不幫忙,他豈會蒙受此等羞辱?
殊不知,藍玉來之前,已經受了太子和皇上的囑託,要照顧好嶽麟。
“姊姊!你看,那是藍玉!”
朱棣輕聲道:“沒想到他也來到了鳳陽!胡惟庸連他都能使喚了?”
朱英嬈低聲回應,“我看不像,藍玉此人心高氣傲,豈會甘願在胡惟庸之下?”
“何況他的靠山,是咱們大哥,何必捨近求遠,去跟胡惟庸混在一起?”
朱四郎點了點頭,隨即目光集中在師父身上。
“小東子!可是他擅自殺了你家耕牛?”
“縣太爺,就是他!請縣太爺為大黃牛報仇!”
小牧童跪在地上,目光惡狠狠地看向胡凃,正是此人因為口腹之慾,就殺了他家豢養多年的耕牛。
不殺耕地牛,不棄看家狗。
這是中原百姓,向來遵循的規矩。
萬物皆有靈性,天道豈無輪迴?
只是胡凃這等紈絝子弟,根本不相信因果報應之說。
“嶽麟頂多在這些賤民面前抖抖官威,他還能真治罪本公子不成?”
胡凃想到一個詞“官官相護”,嶽麟只要想在官場上繼續混,必不能得罪他爹胡惟庸。
“是啊,嶽大人,我殺了他的耕牛,賠些銀子便是。莫非嶽大人要將我斬首不成,哈哈哈!”
想到此處,胡凃一張臉如菊花綻放,笑得別樣燦爛。
“按我大明律令,故意殺死他人馬牛者,杖七十,徒一年半!”
啪!
嶽麟怒拍驚堂木,冷漠看向胡凃,“來人!給我打!”
左右捕快,當即就要行刑,這下可嚇壞了丞相公子。
他看出來嶽麟是玩真的,並非只是抖官威!
藍玉面露喜色,“有趣!當真有趣!不知胡惟庸會作何感想!”
朱棣摩拳擦掌,恨不得親自結果殺威棒,照顧胡凃一番。
“住手!何人膽敢仗打胡公子?先問過本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