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城郊軍營之內。
隸屬於嶽麟的三千兵員,已經盡數被帶到此地。
平涼候費聚,處心積慮,可謂是十分“照顧”嶽麟。
三千士兵精挑細選,凡是鄉野駑鈍之人,盡會於此。
與其說是士兵,他們更像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平日裡伺候土地,還要看老天爺臉色,如今加入明軍,依舊忐忑不安,等待著他們的上官。
“汝等,皆為翰林中郎將嶽麟兵馬。”
費聚冷笑道:“莫怪本候沒有提醒,汝等的上官不過是位白面書生!”
“半年之後,你們就要跟隨德慶候廖永忠前去平定廣西!”
“汝等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
本來就忐忑不安的新兵,被費聚這番話一說,整個人變得更為躁動。
書生領兵,幾乎是誤國必敗的象徵,士兵們也曾聽說過這些傳聞。
嶽麟今日則是未著官袍,反而是幹練的輕甲。
身後跟著老王和張定邊,這兩位哼哈二將。
在“惡鬥”廖永忠後,三人感情更為深厚。
雖然還是時有吵嘴發生,不過早就已經習慣。
“嶽大人!”
相較於趙庸、陸仲亨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費聚顯然是頭笑面虎。
“本候已經為你挑選了三千精銳!”
費聚戲謔道:“這些都是力大無窮的鄉野之人,目不識丁好忽悠,正適合嶽大人你發揮!”
老王緊皺眉頭,正要詢問,卻被張定邊攔住。
嶽麟嘗試問道:“敢問平涼候,他們可之前拜師學藝過?”
費聚不屑一笑,“嶽大人放心!這些人,就如白紙一張,等待著你去訓練呢!”
聽聞此言,嶽麟放心不已,直接拱手行禮道:“多謝平涼候!真乃好人也!”
多謝?好人?
費聚策馬離開之際,怎麼也想不通,他使了絆子,這嶽麟為何還要稱他是好人?
“興許此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這,徐達還聲稱其知兵?簡直是貽笑大方!”
費聚滿意離開,打算前去向胡惟庸報功。
看著校場內的三千人,老王則緊張兮兮道:“大人啊!您不知道咱們明軍招兵的規矩麼?”
嶽麟應承道:“的確不太清楚,老王八別賣關子,趕快說說!”
老王嘆氣道:“招兵者,以三類人為最佳!其一,機敏圓滑者,能在戰場上做出正確決定!其二,身有武技者,他們就是急招急用!其三,性格好鬥者,此類人上戰場從不膽怯!”
張定邊也在一旁點頭稱是,嶽麟則簡單地點了點頭。
“唉!大人明顯被費聚算計!”
老王忿忿不平道:“這廝招的都是些什麼兵?你看看一個個面露怯弱之色,還都是鄉野田間之人!”
“咱們半年,能訓練出什麼?帶著他們去打仗,簡直與送死無異!”
張定邊冷笑道:“費聚此人,乃是笑面虎一個!遠比趙庸,陸仲亨更難對付。”
對於費聚的評價,嶽麟則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我看平涼候費聚,絕對是個好人!”
“老王,大鬍子,你們都太不知兵了!”
“這些人可都是最優秀的兵源!”
瘋了!大人絕對是瘋了!
費聚此舉,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明顯沒安好心。
可咱家大人還以為人家是好人!
“兵之貴選,尚矣,而時有不同,選難拘一。”
“如今天下一家,邊腹之變,將有章程,兵有額數,餉有限給,其法惟在精。”
嶽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