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家宰相仍候封,左右中興始且終。
在胡惟庸嚴重,自己就是輔佐朱元璋中興漢人朝廷的一代賢相。
可惜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胡惟庸的苦惱便是沒有一名賢婿,能夠幫他排憂解難。
本來今日與那陶凱大鬧朝堂,就已經心情不佳,更別提在家門口,還看到了嶽麟。
“下官嶽麟,拜見胡相。”
嶽麟上前見禮,語氣不卑不亢,令胡惟庸也暗自稱讚:“此子日後必成大器,可惜終究與我等並非一路人。”
胡惟庸淡然道:“免禮!嶽大人身為朝廷平倭功臣,不在家歇息,來我這丞相府所謂何事?”
見嶽麟欲言又止,胡惟庸心中冷笑:“現在方知靠山的重要麼?晚了!”
嶽麟如今已經被浙東一系當作了自己人,加上得罪了陸仲亨,周德興,趙庸等人,即便他願意投誠,淮西一脈也容不下他。
見嶽麟這般狼狽,胡惟庸忍不住嘲笑道:“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此言正是諷刺嶽麟,妄想以一己之力,與整個淮西集團抗衡。
若不是劉伯溫做了御史中丞,浙東集團在胡惟庸等人眼中,也不過爾爾。
“嶽大人,以後聰明勁,還是要用對地方,負責追悔莫及!”
胡惟庸走下轎子,眼神滿是嘲弄之色,正欲走進相府。
“人皆養子望聰明,卿被聰明誤一生。”
嶽麟脫口而出,這一句話,何曾不是胡惟庸一生的寫照。
這位當朝宰相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最後終究被皇帝所殺。
“唯願海爾愚且魯,無災無難到白頭。”
此言則是在告誡胡惟庸,留下生前身後名,若是他都出事了,他的兒孫後代,又豈能無災無難?
胡惟庸在相府門口駐足不前,嘴裡不斷念叨著嶽麟吟誦的詩句。
他現在何嘗不是騎虎難下,提起他胡惟庸,已經不能代表自己,而是整個淮西集團。
“來,坐在!可願陪本相說兩句?”
胡惟庸一屁股坐在石階上,示意嶽麟一敘。
“胡相相邀,卑職恭敬不如從命。”
嶽麟大大咧咧坐下,絲毫沒有半點緊張。
“你可知,我為何要跟劉伯溫斗的你死我活?”
胡惟庸笑道:“世人皆說我胡惟庸嫉妒他劉伯溫的才華,妒忌他被陛下賞識重用!”
“且看我二人今日權位!我貴為百官之首,當朝丞相!反觀他劉伯溫,一個小小的誠意伯和御史中丞!家中薄田不過三百畝!”
“到底是誰被重用,誰被閒置,豈不是一清二楚!”
胡惟庸沒有想到,他會在所謂的“政敵”面前傾訴。
“棋子!我們都是皇上的棋子!”
“嶽麟!老夫有時很羨慕你!為什麼面對榮華富貴,加官晉爵,始終保持著冷靜?”
“哪怕你之前走錯一步,都不會讓皇上對你如此信任!”
見胡惟庸侃侃而談,嶽麟笑著回應道:“你沒覺得被當成了棋子,被皇上利用了?”
“捫心自問,你們不也是妄自揣度上意,甚至欺上瞞下哄騙皇上?”
“威海衛的走私,胡相敢說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心中有愧,自然看誰都是陰謀!”
面對嶽麟的回答,胡惟庸滿臉不屑之色。
“你還是太年輕,根本不知這官場險惡!”
“以後學學宋濂,躲在翰林院教書育人,老夫也懶得找你麻煩!”
“可你若是執迷不悟,非要在朝堂上摻合,就別怪老夫無情!”
胡惟庸先禮後兵道:“以後,離我女兒遠一點!別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