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僧擋在眾人面前,引得臨濠知府郎世才怒火中燒。
“來人啊!將這野和尚給我拖出去!”
郎世才指著嶽麟數落道:“嶽縣令,好大的膽子啊!去了一趟應天府,你鳳陽縣什麼貓狗之輩都敢收了?”
“一個酒肉和尚,竟然敢攔我這個知府的路!”
“來人,給我打出去!”
郎世才吐沫橫飛,更要上手,對嶽麟指指點點。
“郎知府,你有事說事。眼前的大師,歲數足以當你叔伯。”
“長者為大,你身為知府,連這等淺顯道理都不懂?”
“還是說,郎知府你肚子裡只想著如何升官大財,早就將如何為人拋於腦後了?”
嶽麟一番話,說的郎世才啞口無言。
老百姓對待僧道天然帶著一絲崇敬,尤其是法仁禪師慈眉善目,跟那寺廟中供奉的佛祖一般。
郎世才見狀,正愁於理虧,卻看焦延已經靠近法仁禪師。
“老禿驢,你這禪杖耍得不錯,可能快過本將軍的飛刀?”
飛刀將說話間,已經從腰間再取飛刀,隨時準備射殺法仁禪師。
“哦?你那打蒼蠅抓蚊子的飛刀,有什麼了不起?”
法仁禪師忍不住端起海碗,痛飲啤酒,清爽宜人的滋味,與以往的酒水並不相同。
嗖!
焦延二話不說,飛刀從袖口飛出,這一招陰險毒辣,令人防不勝防。
在投身明軍之前,焦延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飛刀好手。
“大師小心!”
嶽麟驚呼一聲,擔心這位長者受傷。
啪!
禪杖隨手一甩,當真如打蒼蠅拍蚊子般輕鬆。
“將軍!這老和尚看來並非尋常人物!”
郎世才見焦延還要打下去,趕緊上前勸說:“不如讓在下打探一番。”
焦延冷笑道:“什麼東西!江湖上有名的僧道,我可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郎世才見焦延消氣,便主動上前詢問。
“大師……您來自那座名山古剎?”
“老和尚就是個破廟出身的僧人。”
法仁禪師眯眼笑道:“我們出家人,並不攀比誰家的寺廟更好,更華麗!”
“只要心中有佛,即便不在寺廟又何妨?”
“倒是有些官員,嘴上滿是仁義道德,一肚子雞鳴狗盜!”
郎世才面色不善,法仁禪師明顯是針對於他。
“大師,您前來鳳陽,無非是化緣!”
“這樣吧,我與那嶽縣令的事情,跟你一個和尚沒關係。”
“這裡有二兩銀子!你拿了銀子走人,莫要妨礙官府辦事!”
郎世才陰冷一笑:“否則,別怪本官手下無情!不瞞你說,那位飛刀將,可是當朝丞相身邊的紅人!”
一見對方說出了後臺,嶽麟緊皺眉頭,這胡惟庸還真是陰魂不散,竟然說他這裡窩藏白蓮妖人。
“丞相?官有多大?”
法仁禪師隨口回話,絲毫未將郎世才放在眼裡。
“呵!你這禿驢,可知一人分之下,萬人之上?”
焦延冷笑道:“常年拜你的佛祖,將腦子都拜傻了不成?”
“胡相乃百官之首,輔佐皇上執掌天下!”
法仁禪師嘴裡喃喃自語道:“還不如我家大侄兒!”
其餘人並未聽見,郎世才離得最近,倒是來了興趣。
“大師,您那侄兒如今身居何等官職?是至正幾年的官兒,說不定咱還跟他認識呢!”
郎世才上前攀談,只要是熟人,那事情便好辦許多。
“貧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