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洋自知抗議無門,心裡憋悶的七上八下,臉上更是像被暈染開的顏色,雙手摸住腰際,忽然想起剛為了教訓賈凌,褲子上的皮帶早就被抽走,如今正躺在離自己四五米遠的地板上,這個時候大哥只要稍一用力,任憑自己再怎麼反抗都無濟於事。與其這樣……還不如……年少時刻骨銘心的痛楚,在這一刻,排山倒海般的重回心臟……
賈凌睜大了眼睛看著賈昆洋的動作,自己早就變成一隻扯掉插頭的電動玩具,一動不動的驚坐在凳子上……
凌昆手起板落,又一下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凌洋的臀峰上,凌洋悶哼一聲,像被火舌舔舐一般。還以為他老了,瞧這手勁,反倒比當年越發的年輕了。倒是十幾年沒受過這種罪的凌洋,剛被拍了幾下,汗珠就真切的滴在了臉下的桌子上,原來,老的那個,是自己而已。
凌昆打凌洋自有一套獨門方式,十幾年前這位板子底下的凌二爺也是屢試不鮮,毛竹大板從腰際一路拍過,過臀峰,到腿根,然後再疊著稜子一路返回,僅僅這一個來回,凌洋已經疼的哼出了聲音,凌昆從身後嘲笑說。
“凌二爺臀上的繭子倒是給磨沒了”
當年的三堂門哪個不說‘洋哥屁股上長了繭子,不怕打’,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待遇每每都比別人‘高’出很多。現在大哥提起這麼回事兒,凌洋倒是覺得,年輕時候八成是真長了繭子,要不這成百上千下的板子又是怎麼熬過去的呢。想歸想……身後是一下更比一下疼了
第二個來回過後,凌洋的臀上已經腫出三指厚,凌洋還沒緩過氣來,另一個來回又揮了上去,板子疊板子,稜子疊稜子,“啊……”聲音裡的一些顫抖,竟然帶了哭腔,到底是沒控制住……凌洋板子下面一聳一聳的身體,像是在賈凌心裡揉進了一把碎玻璃,喉嚨裡像是嗆進了水。陽光突然從外面照進屋裡來,在書房裡來回折射著,慢慢地化成了柔軟的液態,積累在賈凌越來越紅的眼眶裡。
凌洋懷疑,這板子是不是被大哥換成了刀子,怎麼一下一下都像是在鈍刀割肉一般。不過五六十下,腿就已經軟的不成樣子,整個身體全憑藉著手指摳住桌角,才不至於滑到地上去。又一個來回過後,凌洋的嘴唇已經咬出了兩道壓印……可是,身後的板子,突然停在了63下這個含義不明的數字上……真是納悶,至少得是整數才對啊……凌洋遲疑著轉過頭來,沒承想賈凌這孩子卻挺直了胸脯跪在凌昆身前
雖然兩人都不說話,但眼神的對峙把空氣拉緊的錚錚作響,血液裡流淌著相同的因素,任憑外界怎麼變化也改變不了的本質……
“賈凌,你給我滾到一邊兒去”
賈凌沒動,亦沒有說話。冷風不知從什麼地方灌進來,讓凌洋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忍著刺痛的後身,抬腳便踹向賈凌。賈凌被踢出好遠,嗓子裡不由發出一聲低哼。就立在一邊的凌昆,胸膛裡不知名的地方,像是突然滾進了一顆石頭。左手將凌洋重新按回桌案,板子又卯足了勁狠拍下來。
“不許你打我二叔……不許你打我二叔……二叔……”
賈凌跪行著來到兩人身邊,竟然扯了凌昆的腿要去搶板子,凌洋哪料到這孩子有這麼大的膽子,轉了身又想去教訓賈凌,只可惜大哥的板子先一步打在了凌洋的身上,凌洋吃痛,啊的一聲半跪在地上。賈凌見狀忙撲了上去“二叔……二叔……”
剛抓了賈昆洋的衣裳,可是又被身旁的酒鬼搶先,一個大力又將二叔按趴在桌子上,一時間書房裡亂作一團,凌昆只要抬起手來,賈凌的哭喊聲便不自覺的拔高几個音符,凌昆皺緊了眉頭,卻毫無辦法。被壓在案上的凌洋哪裡肯容得賈凌如此放肆,小傢伙剛一靠過來,凌洋便用力將其推開,但是這樣的動作無疑使得大哥更是下了死手揮板子,只不過掄了兩下小賈凌又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