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耕牛是大罪,這鹹鹽是官府專賣,價格也是不菲,王大哥不過是個佃戶,怎麼拿得出這麼多錢來。”
夏沁心附和道:“對啊,昨天晚上我看見啞姑偷偷起床點錢呢,數來數去就只有十幾個銅板,哪能買到這麼多東西啊。”
兩人無語,各想心事。
骨頭湯燉的慢,中午先吃了一些煮肉,夏沁心嫌烹調的太過簡陋,味道不夠好,推說不餓,啞姑又去鄰居家借了幾個雞蛋煮了給她吃,反倒弄得夏沁心很不好意思。
整個下午王懷忠都在地裡幹活,直到天擦黑才回來。見他回來,元封便說:“王大哥,在此叨擾實在讓你們破費了,不如我們明天就走。”
王懷忠道:“這怎麼能行,你的傷還沒好。”
元封道:“不礙的,比這重的傷我都捱過,這點皮外傷真的不算什麼。”
王懷忠沉吟片刻:“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們了,今晚為你們踐行。”
晚上喝的是農家自釀的烈酒,度數很高,王懷忠不是個善酒的人,竟然陪著元封喝了好多,元封本來酒量極佳,但是心情比較低落,喝了十幾大碗之後便醉得不行,怎麼躺倒床上去的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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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見草叢裡的蟲鳴,元封恍恍惚惚,只覺得渾身燥熱,身體裡似乎有一股烈火在燃燒一般。
正在煎熬之中,忽然一具冰涼光滑的軀體鑽進懷裡,元封的神智還不清醒,以為在夢裡呢,所有的一切都泡拋在腦後,只管隨心所欲……
夜色撩人,葡萄架下的竹塌被摧殘的出執拗執拗的聲音,夾雜著女子婉轉的呻吟。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元封猛地睜開雙眼,昨夜的那個春夢是如此的栩栩如生,讓他銘記於心,只是懷中那人的相貌不停地變換,一會是啞姑,一會是夏沁心,一會又是柳迎兒,又是赫敏。
到底真的生了沒有?元封百思不得其解,從竹塌上爬起來,只看到身下竹條縫隙中似乎有血跡。
難道……是真的?
元封不敢想了,他鼓起勇氣向房舍走去,鍋屋裡,啞姑正在燒火做飯,見他走過來,抬頭一笑,臉上紅撲撲的。
元封也尷尬的一笑,再看草房裡,夏沁心正在梳頭,聽見他走過來的聲音,身子明顯僵了一下,然後繼續梳頭。
元封羞愧難當,不知道說啥好,這時候早飯做好了,大孩子來喊他們吃飯,幾個人坐到了飯桌前,不知道咋地,一個個都滿懷心事的樣子不說話。
王懷忠兩眼通紅,看樣子昨晚上也沒睡好,他先開了腔:“吃飯吧,吃完好上路,從這裡到揚州府要走好久呢。”
三個大人默默無語的吃著飯,啞姑和孩子們在廚下吃飯,等元封他們吃好,啞姑已經將行李準備好了。
“這是兩雙布鞋,兩件換洗衣服,米糕和鹹牛肉路上吃,還有三兩銀子做盤纏,她兄弟你拿好。”王懷忠接過包袱,鄭重的遞到元封面前。
元封接過包袱,百感交集,用力的點點頭。
“地裡還有活,我就不送你們了。孩他娘,替我送送客人。”王懷忠說完,扛起鋤頭徑直去了。
啞姑帶著三個孩子送元封和夏沁心,走在鄉間野花爛漫的小路上,三個大人默默無語,三個小孩卻撒歡跑著,鬧著,似乎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是如此的簡單,如此的美好,沒有任何值得愁的事情。
送出好遠,在一座山旮旯邊,一直沉默著的元封忽然停步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啞姑你回去吧,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啞姑點點頭,眼淚成串的留下,元封想幫她擦淚,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最終還是狠下心腸,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