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畏懼。謝大哥,說得對,仙下手為強。與其被動等待他人的審判,不如自己搶佔先機。所謂無悔,便是不可一世的張狂自己。今日我便用你來試試,我是否有挑戰死亡的勇氣。黃然目光炯炯,盯著落風子,仿若對方是他的生死仇敵。
天煞第一動,辰河自流空。
黃然催動體內的血氣,剎時間整個人都赤紅如火,而心神卻墜入了“小虛幻境”,。
“血池空,魔神附,天煞第一動——”
蓮川居門外,一道血色罡風憑空自生,瞬間抵上了落風子身體裡散發出來的無上劍氣。
黃然的身後顯出一個血氣渦漩,約十丈大小,遠遠望去讓人莫明生畏。那渦漩仿若有生命一般,隨風見長,片刻間已至百丈。而且不斷有血氣像是觸手一般伸入黃然體內。
黃然身浮其中,雙目緊閉,眉眼舒展,無悲無喜,仿是沉睡了一樣。
忽然一道人影從渦漩之中現身,那是一個身穿紅袍的中年男子。
這個男子發紅如火,面容俊逸卻邪意凜然,眸子裡滿是譏諷的笑意和與生俱來的殺機,落風子不留神間竟被對方的眼神所震懾,不由得眉峰微皺,此人又是誰,為何如此眼熟?不過血氣如此之重,想來也非善類。這小娃娃天賦極好,異日必成大患,絕不能再留了。也罷,除惡務盡,一併了結吧。
那紅髮男子飄在半空,他緩緩地睜開了眼晴,眼底閃過一片血色的光芒。同時黃然也緩緩睜開眼睛,一臉淡然,心如止水。
“合——”黃然輕喝一聲,那紅髮男子便與黃然合為一體。
半空裡,血氣驀然一空,罡風也消匿無形。但落風子的無上劍意同時也被噬盡,使得四周靜秘無風。
黃然的異動,說來挺長,其實不過眨眼之間。
落風子是下虛境界的大宗師,眼力不凡,在他看來黃然的動作還是太慢,之所以不去阻止,他確是想知道這小娃娃究竟想幹什麼。誰知黃然使出來描法,血煞之氣竟然如此濃烈,心底的殺機更加暴漲。
黃然提身欺近,抬手一斬,一道血色彎月便向落風子劈去。
落風子冷嘲一聲,說道:“雕蟲小技,不足一哂。”不過隨即又讚道:“敢率先向我出手,也算是勇氣可嘉,更加留你不得。”
落風子左手屈指,瞬間劍氣滿掌,劍氣凝成一個圓,滯在落風子的掌中。等黃然那一道血色彎月快到了身旁的時候,落風子忽然捏碎了那劍氣光圓。
那渾如琉璃的劍氣光圓甫一乍破,便破碎成萬千光片,四下崩落,猶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黃然心中一凜,看來這個落風子的宗師實力確實是不容置疑,上次在望江樓自己之所以能走脫,與他未在把自己放在眼裡,大意應敵有關。現下落風子眼裡不但有了殺機,還提起了幾分應對的心思,黃然的招數基本不會有什麼作用了。畢竟清虛境的能者與天人境的宗師差了不止一兩個境界。
黃然絕不退縮,一但怯戰,以後再想有勇氣就難如登天了。黃然在這個人間的最底層摸爬打滾安然地活動了十五歲,當然吃盡了苦,也領悟了自己獨有的一套生存法則,那就是要戰便戰到底。黃然雖然不曾讀過什麼書,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還是懂的。這不是誰和他說的,是他多年和人打架打出來的經驗。遇強則強,這才是生存之道。這樣即使敗了,也是一種榮耀。
魔神附體,黃然的眸子也是血色的,一眼竟看出了落風子體內氣血的流向。黃然心念電轉,眨眼間已從落風子身體內氣血流速與方向,大致判斷出落風子那劍氣光圓所罩著的範圍。
“血影風動。”這是魔神附體之後,“血池破,魔神狂——”的變式。黃然身形如影,在半空裡進行不規則的閃動。
落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