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能用觸手游泳,但身邊的“保鏢”卻不行。全身重甲的“蠢蟲子”進了水裡,就是個當秤砣的命。所以它不得不安步當車,與這幫傢伙一起踩著沙礫爛泥,在湖底踟躕而行。
“拔劍的時候,你們一定會下來。”奪心魔想。從一開始,它就沒相信過什麼“直系血脈”,之前的種種佈置,不過是為了迷惑那兩個愚蠢的人類而已,不如此,他們也不會帶自己到這裡來。
它打定了主意,於是用看屍體的眼光朝那邊望去——不知道為什麼,前面那兩個人類竟突然停了下來;男性天師,此刻正在比比劃劃的說著什麼,而他的部下則在搖頭。
“這是……在爭吵?”奪心魔暗暗猜測。
———————————————————————
“你要相信我!”包光光用口型對潔西卡說。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還現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但小妞只是搖頭。於是他拉下臉來,橫眉立目的說:“服從命令,中尉!”
這一回小妞倒不搖頭了,但依然是不為所動。
看著“不動”如山,油鹽不進的潔西卡,包光光心裡面一陣抓狂。此刻明顯不是解釋什麼的時候,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費了半天勁,才抓到了取勝所需的“勢”,自認成功的可能性極高;但小妞不肯離開,一切都無從談起。
他可以拼命,卻沒辦法去拼人家潔西卡的命。或許是一起待得久了;又或者,是因為對小妞的愧疚,讓他有了一種莫名奇妙的責任感。反正在潛意識裡,他就是不想讓對方陷入危險。
“你要是想讓我死在這裡,那就留下來!”包光光已經在考慮,若小妞還不肯走,他下一步是否該用“繩標”上的箭頭,比住自己的脖子,就好像某些狗血劇裡面的情節一樣?
……
……
奪心魔眼力再好,也不可能看清兩人的口型;是以,它只知道那兩個人類之間發生了內訌,卻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為了算計自己。它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那個女性似乎屈服了,開始緩緩的向上方游去。
上方?!
“難道頭顱並不是被封印在湖底,而是在湖水中漂著?”帶著這個疑問,奪心魔又朝留在原地的“天師”望去,只見他指手畫腳,好像在打著某種怪異的手勢。雖然從未見過,但睿智如它,還是連猜帶蒙的明白了一半。
就比如現在,人類伸手朝這邊指了過來,自然是在說“你”;接著他又指向他自己的頭部,噢,應該是在說“大腦”……咦,他指向頭部的手指,為什麼又使勁的攪了幾圈?
難道這個動作的含義是……混亂?“你,大腦,混亂?”奪心魔猛地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在藉機羞辱自己,可就在它想要表達憤怒的時候,變故突生!
一口水,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嗆了進來。
肺腔進水的後果,便是整個呼吸道一陣劇烈的抽搐,好像有一隻大手在它胸腹間狠狠的絞著,將裡面剩餘不多的空氣都擠了出去。於是它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加持在身上的法術已然消散。如果不能及時的浮出水面,那等待它的,將是最為恐怖的噩夢!
窒息!
就如同它剛剛化形,又重新回到腦池時的情形一樣!它來不及思考這是意外,還是那個天師刻意佈下的陷阱,只拼命用下顎的四條觸鬚划著水,朝湖面升去。
但老包,會給它逃脫的機會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為了營造眼前這一刻的優勢!要知道土巨怪是不會浮水的,厚重的甲殼決定了其只能留在湖底,而奪心魔這一浮,就離開了它們的保護!
他動手了!
長索破開冰冷的湖水,露出了它猙獰的本相!沒錯,那是“舌頭”!
就好像森蚺巨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