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嘉羽要求大家將所有被螢光筆塗過的照片蒐集起來,帶回局裡,她要做進一步的分析,隨後,她最後看了一眼臥室裡的寫字桌,那裡什麼也沒有,而且看起來平時並沒有使用過,一點磨損的跡象都沒有。
她關掉燈,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寫字桌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點綠色的光在閃動著,她連忙開了燈,走了過去,俯下身,就看到在那裡靜靜地躺著一個可攜式數碼音樂播放器,耳機線已經扯斷了。
那個可攜式數碼音樂播放器看起來很眼熟,和她包裡放著的那個一模一樣,看來,她也是經常出入那個地方的人。
她拾起了那個可攜式數碼音樂播放器,放在了袋子裡,這才起身再次關掉了臥室的燈退了出去。
因為天色實在太晚,案情看起來也並沒有那麼複雜,葉珂決定第二天再開始核實李仁的供述,刑事技術科的工作也所剩無幾,孫嘉羽的身體暫時也難以支撐,兩個人一道回到了家裡,在休息前,孫嘉羽戴上了耳塞。
&ldo;那是什麼?以前可從來沒見你帶過。&rdo;葉珂在床上躺下,不解地看著孫嘉羽。
&ldo;沒什麼。&rdo;孫嘉羽摘下了頭上的發卡,理了理頭髮,&ldo;下午的時候去看了一個心理醫生朋友,她說我最近壓力比較大,建議我睡覺的時候聽一聽舒緩的音樂,有助於放鬆。&rdo;
&ldo;我還以為只有有心理疾病的時候才需要心理治療。&rdo;
&ldo;好的醫生會在你發病前就扼殺掉萌芽的,好了,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rdo;
孫嘉羽覺得不太舒服,那個醫生給她的音樂並沒有她說的那麼好,這讓她不停地在床上翻來覆去,然後她突然感覺自己不能動了,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手腳,緊緊地把她捆在了床上。
&ldo;別這樣,葉珂,快放開,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我的身體也不太舒服。&rdo;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然後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葉珂沒有回答她,不,不是沒有回答,而是,她根本沒有感覺到葉珂在她的身邊,屋子裡也靜得有些可怕,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
她只輕微地愣了一下,便打算睜開眼睛看看發生了什麼,然而,她再次發現,被束縛住的不光是自己的手腳,還有眼睛,她根本無法睜開眼睛,或許自己已經睜開了,只不過屋子裡實在太過黑暗,讓她產生了自己還閉著眼睛的錯覺,因為她察覺到這股濃稠的黑暗似乎動了動,就在她腳邊的地方。
她努力瞪大了眼睛,盯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那個東西也察覺到了她在盯著它,於是動了動,好像是抬起了頭,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孫嘉羽也無法判斷那是不是它的頭,那只是黑乎乎的一團,完全無法分辨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有嘴巴,沒有眼睛,什麼也沒有。
孫嘉羽正感到奇怪的時候,那東西又低下了頭‐‐在弄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前,也只能這麼說了,那東西鑽進了孫嘉羽的被子,貼著她的腿開始慢慢向上蠕動,是個很冰冷的東西,黏黏膩膩的,大概就像剛破殼而出的小雞。
她剛想到這兒,就覺得那東西在努力分開她的雙腿,然後,她感到下體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直到這時候,她終於知道了那團東西到底是什麼,那是還沒有成形就被殺死的嬰兒,也許,就是自己肚子裡的那個,現在,它回來了,它試圖回到自己母親的身體裡。
這個想法讓她感到恐慌,從事法醫這幾年,她見過不少屍體,甚至一些已經碎成塊的屍體,但是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具已經離開母體,還未成形,但卻依然活著的,擁有自己意識的嬰兒胚胎,除了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