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兒子臉如塗丹,越來越紅,當即也顧不得追究趙玄為什麼忽然住嘴,急用一陽指,伸出食指抵在段譽後心的“大椎穴”上,一股融和的暖氣透將過去,激發段譽體內原有的內力。
驀然,兩人迅速分開。南海鱷神全身劇震,慢慢軟倒。
段譽也身體一軟,被段正淳扶住。內息回順,將南海鱷神送入自己手太陰肺經的內力緩緩儲向氣海,一時卻也說不出話來。
那南海鱷神卻當真了得,段譽雙手一離穴道,他略一運氣,便即躍起身來,眯著一對豆眼凝視著段譽,臉上神情古怪之極:又是詫異,又是傷心,又是憤怒。
木婉清怕他繼續糾纏,叫道:“嶽老三,我瞧你定是甘心做烏龜兒子王八蛋,拜師是不肯拜的了?”
南海鱷神怒道:“我偏偏叫你料想不到,拜師便拜師,這烏龜兒子王八蛋,嶽老二是決計不做的。”說著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向段譽連磕了八個響頭,大聲叫道:“師父,弟子嶽老二給你磕頭。”說完便已縱身躍起,出廳上了屋頂。
屋上“啊”的一聲慘呼,跟著砰的一響,一個人被擲進廳來,卻是一名王府衛士,胸口鮮血淋漓,心臟已被他伸指挖去,手足亂動,未即便死,神情極是可怖。
這衛士的武功雖不及褚萬里等,卻也並非泛泛,居然被南海鱷神舉手間便將心挖土去,四大衛護近在身旁,竟不及相救。眾人見了無不變色。
木婉清卻忽然將一雙冷眼對準了趙玄,怒斥道:“喂!你剛剛為什麼要住口?”
趙玄不以為意,笑眯眯道:“木姑娘何必咄咄逼人?段兄弟這不沒事嗎?”說著臉色一正道:“我只是想送段兄弟一份大禮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練功不勤,一篇功法只學成個半吊子,這卻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
什麼大禮、什麼練功不勤、什麼學成個半吊子,在場眾人誰都沒聽明白趙玄這話裡是什麼意思。只有段譽,心道趙兄既然看過圖畫,想必也練了北冥神功,如此他說的這個“大禮”想來也是不錯的。
段正淳怕大家腦漿起來,開口說道:“好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趙少俠想來也是無心之失。倒是譽兒,你這套步法,當是從伏羲六十四卦方位中化將出來的,卻是何人所授?”
什麼無心之失,不就是不相信自己嗎?趙玄暗自撇了撇嘴,見段譽向自己望過來,他隨意聳聳肩,示意段譽隨意。
段譽對大伯道:“孩兒是從一個山洞中學來的……”當下開始講述自己如何惹到神農幫,如何遇見趙玄,兩人如何跌入無量山深谷,找到山洞,發現一個繪有功法步法的卷軸。至於玉像、裸女等等,自然略而不提。敘述不詳,那也是夫子筆削春秋、述而不作的遺意了。
眾人這才知道段譽口中的救命之恩是怎麼回事,刀白鳳想到趙玄之前自稱逍遙派弟子,便問道:“這麼說這篇功法就是那逍遙派的神功了?只是不知道那逍遙派究竟是什麼所在,為什麼我之前根本沒有聽過。”
段正淳道:“何止是你,就連我也不知道這世上有一個逍遙派。”
趙玄走上前呵呵笑道:“諸位不知也情有可原。這逍遙派是隱世門派,從不在人前顯露蹤跡。自逍遙子於五代末年建立以來,一直隱世不出。三大弟子行走江湖時也改換身份,不以逍遙派門人自居。其中大弟子巫行雲又名天山童姥,現為天山縹緲峰靈鷲宮主人,掌管九天九部、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數千人眾,但久不履中原,諸位想來也是沒聽過。”
“那另外兩名弟子呢?”眾人都被趙玄的話所吸引。
趙玄搖了搖頭道:“三弟子名為李秋水,現為西夏國太后,不提也罷。二弟子無崖子,想來大家也沒聽過。但他的徒弟大家都應該認識。”
“哦?”眾人的興趣徹底被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