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見此悄悄鬆了一口氣,但懸著的一顆心卻不敢全部放下,因為他知道,只要拜月教主從悲傷中走出來,那他絕對將迎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只可惜現在他又不能逃,不然拜月教主肯定會反應過來,更不會放他逃走。想到這裡,他抬頭看著空中某一處白雲,輕聲說道:“道友看了半天戲,現在還不願現身麼?”不是他不想大聲說話,而是他現在的傷勢由不得他大聲說話。
好在,空中隱藏之人並非尋常之輩,即便趙玄的聲音並不大,亦是能夠聽清。在趙玄話音方落,就見白雲中一柄仙劍降下,獨孤劍聖身穿道袍,飄然落地,悠然拍掌讚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道友竟然真的能把水魔獸給殺了,果然是好修為!”只是他的表情,卻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般悠然。
原來獨孤劍聖一直暗中關注趙玄,自趙玄與水魔獸一開戰,就隱身雲端,作壁上觀。趙玄早就感應到他,只是一直沒有叫破罷了。
只見趙玄呵呵一笑,道:“道友謬讚了,之前道友說貧道只要殺了水魔獸,就能把丹藥給我。現在是不是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獨孤劍聖面色微沉,他當初開這個條件只不過是為了讓趙玄拒絕,從而引出下面“五方魔旗煉生魂”的條件。就連後來說這個條件依然作數,都是並不認為趙玄敢殺、能殺得了水魔獸。現如今如意算盤打空,怎麼會有好臉色?
不過片刻後,他又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眯著眼看著趙玄道:“道友經歷一場大戰,想必法力虧空,身體虛弱,為何不就地恢復一二?”他如此說,與其說是關懷,倒不如說是在試探。
趙玄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淡淡一笑,道:“不勞道友擔心,區區一個水魔獸,想殺便殺了,還輪不到讓貧道受傷。”
“是麼?”獨孤劍聖雙眼眯的更細,似乎是在考量趙玄話中真假。
就在這時!
忽然沖天殺氣自趙玄身後升起,就見拜月教主已經站起身來,雙眼如刀,冰冷的在趙玄與獨孤劍聖身上掃視,最後停在獨孤劍聖身上:“是你讓他來殺水魔獸的?”
相比於趙玄這個“殺手”來說,一般人最恨的還應該是獨孤劍聖這個“罪魁禍首”。
趙玄微微一笑,對於眼下這個結果分外滿意,他之所以叫獨孤劍聖出來,不就是為了分擔拜月教主的憤怒?
獨孤劍聖自然不會不知這點,但當時他驚異於趙玄修為,一時沒有想到,現如今雖明白過來,可區區一個失了水魔獸的拜月教主,他堂堂蜀山掌教又豈會懼怕?淡淡點頭道:“不錯,就是貧道!”
話音方落,拜月教主身上殺氣更勝一成,聲音陰冷,猶如萬載玄冰:“為什麼!”她弄不明白,她偏居南隅,並未得罪過蜀山,獨孤劍聖為什麼要算計她?
就見獨孤劍聖面色如常,聲音平淡,宛如說一件平常事:“沒什麼,活該你倒黴而已。”
話音未落,忽然一道劍光自北向南疾馳而來,這時夕陽西下,已近黃昏,劍光在晚霞之中,更添異彩。未到近前,便從裡面傳來一聲大喝:“太玄,給你玉簫,你竟然騙我!”一道光芒自劍光中分出,直奔趙玄胸口,同時劍光下落,顯露出酒劍仙的身形。
趙玄面色微變,他自然之道酒劍仙拋過來的東西是玉簫,更知道酒劍仙是發現被自己騙了,以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並不是要攻擊他。但他如今身受重傷,能維持如今這樣已是勉強,就算酒劍仙拋過來的玉簫力道不重,焉知不會變做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然而眼下這情況卻不容他躲避不接,不然莫說拜月教主與獨孤劍聖,恐怕就連新趕到的酒劍仙,都能窺破他的傷勢,平生出其他事端。當下他心中一狠,截斷用於療傷的法力,轉而散佈全身,穩固身形,同時伸出手,將玉簫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