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給他把脈。
就見孫思遠熟練的拿起趙玄胳膊,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閉目聽息了一會兒,又伸手扒開趙玄的眼皮、嘴巴,好一通亂瞧。
萍兒站在後面忍不住問道:“看出什麼了嗎?公子得的什麼病?”
孫思遠慢悠悠將趙玄的手臂放回被裡,將被頭蓋嚴實,回過神來,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公子的病老朽已經知曉,應該是風邪入體,傷風之症……”
“什麼嘛,又是風寒!查了一下午都說是風寒,可都治不好。孫大夫,你到底行不行啊?”萍兒聞言失望道。
“非也,非也!”孫思遠緩緩起身,搖頭道:“公子雖然是傷風,但並不是風寒,而是風熱!須知這兩者雖只一字之差,但寒熱對立,治療方法自是天差地別。尋常庸醫妄拿風寒之藥來治風熱之病,實屬殺人也!”
“風熱?”孫思遠的言論一出,眾人皆紛紛一愣,就連錢御醫也面露疑惑不解之色。
這個世界有張仲景,有《傷寒雜病論》。認為“惡熱非熱病”。病熱而身反覺自冷。實為寒病。簡單來說,身體發熱了,那就是傷了“風寒”,還沒聽說過有什麼“風熱”。想來是因為這個世界只有“傷寒派”,沒有“溫病派”的原因。
想來也是,在地球上“溫病派”在明清時期才出現,而“傷寒派”在漢代就有。這個世界自秦漢以後歷史就變了樣,沒有“溫病派”萌芽也可以理解。
可這個孫思遠是什麼人?難道是隱世不出的高人?繼張仲景之後的醫家另一亞聖?自創溫病學派的智者?
趙玄躺在床上都驚呆了。忍不住偷偷睜開眼,看一看這很有可能是“醫聖”的人。卻無奈,他只能看到一個背影。而孫思遠,正對著李淑等人侃侃而談:
“……傷寒之外,其實應另立溫病!傷寒乃風寒病邪外襲所致,溫病則由感受風熱病邪引發。其驗之之法,傷寒多有變證,溫熱雖久,在一經不移,以此為辨!蓋傷寒之邪。留戀在表,然後化熱入裡;溫病之邪。則熱變最速,由口鼻而入。傷寒初起,雖有發熱惡寒,但多發熱輕而惡寒重……溫病初起,多發熱重而惡寒輕……”
“你就直接說我家公子的病你能不能治好吧!”萍兒聽不懂什麼惡寒惡熱的,打斷了孫思遠的長篇大論。
孫思遠輕咳一聲,似乎餘興未盡,瞪了萍兒一眼,才一縷長鬚,悠悠地道:“令公子的病,其實也不難。這天下病症,只要知道病因,大多數都可治癒。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萍兒急道。
孫思遠道:“老朽剛剛已經說了,我治病之術,不可輕易示人。故而,若諸位不願出去,恕老朽不會出手!”
“不就是開個藥方,難道還有其他手段?”萍兒小聲嘀咕道。
孫思遠但笑不語。
如果這時給他一柄扇子,說不得會有幾分“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飛灰湮滅”的架勢。
李淑皺眉問道:“可是先生的醫書與眾不同,不可輕易示人?”
孫思遠笑而搖頭,道:“區區風邪入體,還勞不得老夫動用醫書。”
就在這時,自孫思遠講述溫熱病理論就一直眼放精光沉默不語的錢御醫忽然噗通一聲跪下,激動道:“孫先生,孫先生,您一定是當世名家,隱士高人!您的這一篇‘溫病論’,簡直髮人深省,震耳發聵……孫先生,我要拜您為師,您就收下弟子吧!”
眾人:“……”
錢御醫怎麼看也七老八十了,一頭白髮、滿臉褶子。而對面孫思遠雖也年紀不小,但最多五十來歲。這時錢御醫竟然哭著喊著要拜孫思遠為師,對眾人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孫思遠一開始似乎也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