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們就該警告他,要他不要提劫貢船的事,以免成為眾矢之的,他這個精明的人怎會做出這種蠢事?”中年人大舅大搖其頭:“真是嘴上無毛,做事不牢,今後他麻煩大了。至少,一教一門的人,肯定會再殺他滅口,不容許他胡說八道。”
他們並不知鬼見愁與一教一門相處的解情,自然難以瞭解鬼見愁的心態。
降龍真人五妖道的死,嚇壞了不少人。
這表示五湖四海趕來發橫財的人,貢船的下落還沒查出,便已自相殘殺,剷除異己以便獨吞啦!
沒有人目擊經過,謠言愈傳愈離譜。可見的不安氣氛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把往昔的朋友也當成敵人來防範,人人自危。
最後與五妖道接觸的四海狂客五人心中有鬼,不敢把接觸的經過說出。
把前往發橫財的韓稅丁三個人當獵物,勢將引起其他牛鬼蛇神的反感,等於是承認剷除異己意圖獨佔,不擇手段迫害他人。
更嚴重的,很有可能被人認為他們謀害了自己人,五妖道是他們的同夥,雖然同夥的關係並不密切。
從五妖道的屍體被發現,現場因誤會而引起一場械鬥之後,氣氛突然變得非常緊張,不再有人尋求聯手合作伙伴,各行其是拒絕交換訊息,連一般朋友見面善意打招呼寒暄問好,也被看成不懷好意另有所圖,對陌生人更是持高度警戒,以免被懷有敵意的人擄走或滅口。
停止交換訊息互惠,訊息的來源大成問題,派出打聽訊息的人便增加了許多,而且派出的不再是二三流人物,具有強大實力,各門各道壁壘,敵意甚濃。
樊良鎮出湖水口進出的船隻,成了眾所注目的中心。
各路群豪派出高手名宿找這些小人物,那根本就是浪費工夫。
鬧江夜叉一走,這裡的牛鬼蛇神便成了沒有頭的蒼蠅亂飛亂撞。
鬼見愁重回樊良鎮,除了那些被他整得灰頭土臉的人以外,其他的牛鬼蛇神,根本不知他算老幾。他用布捲了插在腰帶上的短槍,也沒引起高手名宿的注意,非刀非劍,唬不了人。
一頭撞入樊良鎮,逐街逐巷尋找赤練蛇。
一教一門的人他幾乎全部認識,只要找到一個就不難挖出那幾個首腦來,追討他應得的一份金銀。
官府已榜示緝拿一教一門的欽犯,貢船不可能駛離揚州地境。
一教一門的人,不可能遁回老巢,他們並無老巢,有也不敢回去。所以,他要在此地找線索。
迄今為止,他對官府次日便查出劫匪是一教一門的辦案的效率,百思莫解,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留下的屍體身份難辨,沒有活口落網,官方的訊息從何而來?除非一教一門真有吃裡扒外的內奸。
樊良鎮只有那麼幾條小街巷,他小心翼翼走了兩趟,看不出異狀,無法估料赤練蛇的藏匿處。
他有點後悔,真該借重鬧江夜叉在鎮上打聽的。
鬧江夜叉是地頭神,一定可以查出鎮上何處有陌生人藏匿。
但有鬧江夜叉在,鬧江夜叉會成為眾矢之的,什麼事也辦不成啦!而且他也將受到牽連,處境不妙。
已經是近午時分,牛鬼蛇神們不在鎮上逗留,先後返回州城另找門路,不再一窩蜂奔東逐北。
這次捕風捉影的行動,不但無法獲得有關水賊的線索,反而演變成為了爭取獵物,而相互殘殺的局面,人人都是大輸家。
通向河堤碼頭的小街口,有幾家食店酒坊,那些泊在碼頭的船隻,有些人至岸上走動,順便在食店進食。所泊的船隻不多,樊良鎮不是宿站。
他進入一家食店,先填飽五臟廟再說。
店堂不大,十餘座,僅有十餘位食客。
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