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那一拳的運氣法門。那一拳是他隨行而發,當時突然想到自己突然從毫無武功的廢物,到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到了一個真武境,不由興奮,但又想起這一切付出了方敖衝的生命,又很傷懷。他在那一失神下,一岔氣,勁力遊走並沒有按照方家拳的行功路線,才偶然發出了那一招。
周如風仔細回憶當時情形,但他當時神情恍惚哪裡記得清。他坐在雪地中,積雪已經蓋住了腰身他也渾然不覺。時間流逝,思索了三個時辰,仍然是不得要領。他的功法修為太有限了,又如何能夠明白,一些功法的改變,創立,可是需要宗師級別的強者,需刻苦專研才得。即使是一些細微的改變,或許也要十年之功。
不過無知者無畏,周如風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只有自己一次次嘗試了。密林深處,就時常看見一個少年。毫無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的打著看似十分普通的一拳。轉眼又是三天,周如風已經嘗試了數百種運氣法門。
有些經脈內氣一入,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周如風咬著牙一遍遍的忍受,不過卻是仍然沒有找到是哪一條經脈。不過這幾日他也不是全無收穫。最起碼他發現了幾種經脈的運功,不但可以加大功法的威力,在時間、速度上也能更快。
相比與前幾天,現在他每一拳比以前威力更強了幾分,而且運功一遍的時間大大縮短,拳勁呼嘯而出,快捷無比。這並不是他內勁更充足了,只是他找到了一種更合理,更巧妙的運氣法門,而到達了十分可觀的效果。
他的這些行為如果說出去,肯定會讓人驚駭得無以復加的。以區區真武境就敢隨意嘗試功法,膽子不可謂不大。要知道人體大多的經脈十分脆弱,習武修身無非就是打通、淬鍊經脈使其更加強韌,能經受住更為強大、狂暴的內勁衝擊。許多武者,內勁相當,可實力卻是天差地別。這就是功法的原因,一些越加強大的功法。能更好的淬鍊一些脆弱的經脈。人的丹田猶如一個蓄滿水的池塘,而一條條經脈就猶如一條條水渠。池塘再大,但水渠卻小,數量又少,卻有沒有多大用。反之,雖然水渠很大、數量又多,而水池卻小,不一會就竭力了。所以習武一在於功元的積累,一則就是精妙的淬鍊、疏通。
人的經脈繁多,玄妙莫測。一些極其脆弱的經脈貿然打通,反而是有害無利。所以絕大多數修習者,就會沿襲前人修習的功法修習,天資不凡者又在前人上進行探索,修改功法。這也正是一個世家功法的傳承需要數代人完善的原因。
不過也有另外者,有的人天生體質特殊,經脈堅韌。有的人天生更是一些經脈暢通。這些人無不是修習功法的奇才。周如風也正屬此列,且不論他天生的破元體體質本就極為特殊,單是他十幾年受精寒勁侵蝕,經脈已經變得無比的堅韌,完全不虞會創傷經脈,所以他才能一一嘗試。經脈雖然不會到完全修復的狀態,不過一番劇痛卻是要受的了。
此時,周如風就四面仰躺在雪地中,大口大口的喘氣。四周的各條經脈傳來劇痛,他咬牙忍受。和著積雪,草草的吃了幾塊乾癟的青稞餅,周如風又開始了他的練功嘗試。
“不是這麼行功的!”
“也不是這,這樣也不行!”
周如風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一次次的嘗試。天色又是晚了,寒氣愈重了。他毫無懈怠一遍遍的嘗試,此時也不禁有些惱怒了。就這一天他已經練拳竭力幾次了,竭力後全身的虛弱,經脈的疼痛折磨他可以忍受。但他卻不能忍受,功力毫無進展。
他一惱怒,一岔氣,一拳已經狠狠的擊打在了大樹上。大樹又是猛烈的一陣搖晃,卻並沒有轟然炸響。周如風臉上一喜,顧不得岔氣造成的疼痛,手隨意的擦拭了嘴角的血跡,就飛奔上前檢視。
周如風一繞到樹後,接著就是一陣仰天大笑,全無往日那種溫文爾雅的形象。